“不错?傻妹妹,你管这叫不错?那你说,他哪里对你不错了?”宫紫商转过头,恨铁不成钢地握住了她的手臂。
上官浅闻言一愣,像是羞红了脸,把头低了下来:“总之就是不错。”
宫紫商拉着上官浅的手臂不放,继续说道:“以后浅浅就多来我们商宫玩,少和宫尚角在一起。”
小黑连忙附和:“是啊,咱们再一起多研究一些……”
接触到宫尚角冷若寒霜的视线,小黑骤然噤了声。
宫尚角眼风扫过几人,不由分说地拉住了上官浅的手臂:“跟我回去。”
他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可今日却没由来地心烦意乱,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想她和别人亲近,就算,是宫紫商也不可以!
宫紫商方才叫她浅浅?不过才几天,宫紫商怎么能叫得这样亲昵?还要她以后常去玩?
朝三暮四的女人,她种杜鹃时,不还说过,她永远属于他吗?
宫尚角加大了手上的力道,直接将人拉进了怀里。
她只能属于他一个人!
“角公子,你弄疼我了。”上官浅眼底又隐隐泛起泪花,眼角起了一抹红晕,楚楚可怜地抬头望着他。
宫尚角身量比上官浅高出许多,他垂眸看着眼前的小白兔,明明总是怀疑她不过是逢场作戏,却每次都会心甘情愿地掉入她设好的陷阱。
每一次,她的笑容也好,哭泣也罢,都不过是用来掩盖带着尖刺的致命陷阱。
宫尚角松开了力道,不再钳制上官浅的手臂,只是带着满溢出来的怒气,拂袖而去。
宫远徵冲他们讥讽地扯出一个笑脸,跟在宫尚角身后一同离去。
还没走出几步,宫尚角就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没回头,却刻意放缓了步子。
“角公子不是说,一同回去吗?”
果然是追出来的上官浅。
她眼角的红意还未消退,加上刚刚小跑过来,两颊染上了好看的红晕,显得整个人更加妖冶艳丽。
宫尚角驻足抬眸,不冷不热地盯住了上官浅的眼睛。
“还知道回来?”他不再掩饰自己言语中的怒意,故意让她听出来。
上官浅看了一眼旁边撇着嘴看热闹的宫远徵,刚想要低下身子行礼致歉,却再次被宫尚角钳住了手臂。
跪也不是,起也不是,上官浅眼里泪意更甚。
“角公子……”上官浅像是终于被惹恼,有些生气地说道:“角公子心思难测,反正怎样都是我的不是……”
宫尚角的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很满意她终于在乖巧之外,稍稍表现出了真实一面。没人愿意永远乖顺谦卑,他知道她在演,她以为他喜欢她这副样子,便总是扮演着乖顺。可她却不知道,他的确喜欢乖顺的,却不喜欢她虚假的乖顺。
宫远徵有些得意地冲上官浅说道:“别白费力气了,我哥想什么,只有我知道。”
“远徵,你先回去。”宫尚角微微蹙眉,出声打断了宫远徵,语气是一如既往的不容反驳。
宫远徵没想到他哥会赶他走,闻言愣了愣,有些委屈地沉下了嘴角,却还是听话地迅速消失在了道路尽头。
眼下这个拐角便只剩下了宫尚角和上官浅。
宫尚角将上官浅往前一拉,贴近了自己,二人离得很近,连呼吸也几乎交缠在一起。
“你说我对你不错,不错在哪里?”
宫尚角今日穿了一身宝蓝色长袍,锋锐之意被冲淡不少,竟透出些许温润来,上官浅盯着他好看的眉眼,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她略略别过眼,又恢复了往日的乖巧:“角公子,会担心我,也会关心我,虽然面上冷淡,但待我却与旁人不同。”
宫尚角闻言,用手细细抚过她脸上的泪痕,嘴角略带笑意,看上去并不讨厌这个回答,只是嘴上还是不肯放松。
他试探着说:“嫁入宫门,受苦了。”
他的指腹粗糙却带着几分温柔,上官浅轻轻摇头,眼神带着真诚与坚定:“嫁入宫门,也许会受苦,但嫁给宫二先生,一点也不苦。”
宫尚角的手指已然滑到她的脸侧,上官浅抬手覆住了他的手,触意是柔软又温热,让他舍不得抽开手。
上官浅的脸轻轻地在他掌心蹭着,就像一只温顺亲人的小猫,让人不由心生怜惜之意。
他心里清楚,她又在他面前铺设着陷阱,可他却抑制不住自己上扬的嘴角,甘愿清醒地沉沦。
“后日便是上元佳节,公子可愿与我共度?”
她没叫他角公子,而是唤他公子,两个字在他听来,仿佛是肉乎乎的小猫爪子,在他的心上轻挠了一下。
宫尚角克制住自己的绮念,看似无情地把手抽了回来,可一出声,饱含的柔意却出卖了他。
他垂眸低低说道:“依你。”
佳节
上元佳节。
宫门的廊檐亭角挂满了彩色的灯笼,各宫上下忙着过节事宜,因为丧事沉寂了许久的旧尘山谷,终于凭添了几分生气。
宫远徵准备来找宫尚角,可才进角宫大门,便傻了眼。
几乎大半个宫门的人都聚在院子里,有的在包元宵,有的在糊灯笼,好一派喧嚣热闹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