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之内也异常温暖,很快上官浅便觉得有些热,直接脱掉了最外层的披风。
无量流火便在地宫正中间的石台之上,就那么显眼地放在一个漆黑的匣子中。
也许是宫门的人有足够的自信,自信没人会知道无量流火竟会藏在白雪覆盖的雪峰之上,便没有在此处再多设机关。
上官浅径直朝着无量流火走去,只是才刚想伸手触碰匣子,就被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
“你果然是来取无量流火的。”
上官浅一滞,伸出的手悬在半空,一时间忘了进退。
但她很快调整好自己,即便心下震惊,转头之间,却早已敛去惊异之色,换上了惯常的笑容。
“公子,你怎么也来了?”
台阶之下,宫尚角缓缓地摘掉了头上的雪笠,露出了那双锋利淡漠的眸子。
他盯着上官浅,眼里没有丝毫情意,反手抽刀,将刀刃对准了上官浅。
“无锋细作,你休想拿走无量流火。”
上官浅咬了咬唇,解释道:“公子,我取无量流火,是为了消灭无锋……”
但宫尚角此刻显然听不进她的解释,谁要启动无量流火,谁就是宫门最大的敌人。
他向前一步,将自己的面容隐在黑暗中,却不曾放下自己手中的刀。
“无量流火一经现世,便会带来难以估量的后果,所以宫门先辈便定下家规,世代不能启动无量流火,而宫门执刃的职责之一,便是守护好无量流火,不让任何人取走。”
上官浅从宫尚角的这句话中,恍然知道了些什么。
她试探道:“所以,近来你一直呆在我身边,是知道我想要无量流火,为了要看住我?”
宫尚角不置可否。
上官浅暗暗攥紧了背在身后的手,难以置信道:“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还是说,你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我?”
宫尚角沉默了良久,才终于答道:“从你进入角宫,便总有奇怪的事情发生,你与我接近,总像带有目的,可我却”
宫尚角停顿了一下,转而言道:“你自以为进入花宫神殿一事滴水不漏,却没想到那玄铁牌早就被下过特殊的禁制,若有人启动机关,就必会被我感应到,而你那天,恰好去了花宫。”
上官浅继续问道:“你既已知我想要无量流火那你后背上的铭文,也是故意漏给我看的?”
宫尚角点了点头:“若非如此,我如何能抓住你”
他斟酌了一会又说道:“若是你现在迷途知返,与我回去,我可以既往不咎。”
“与你回去便既往不咎?”上官浅的眼神隐隐露出了一丝嘲讽:“回去之后,公子打算如何对我这个想要无量流火的无锋细作?软禁?还是干脆关进大牢?”
宫尚角隐在黑暗中的眸子满是痛惜,可惜上官浅却看不到。
他克制住自己声音中的颤抖,冷漠地说道:“你既已知无量流火的埋藏之地,我当然只能一直看着你”
上官浅扯起了一个讽刺的笑,向前走了几步,直直地将心口抵上了宫尚角的刀刃。
宫尚角的手微不可察地轻颤了一下,却并未退缩半分。
“我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我曾听到公子在我浅眠之时说过爱我,是否也是为了欺骗我而演的戏?”
上官浅没有用自己惯常的眼泪来让宫尚角心软,她颤抖着说出这句话时,满脸都是绝望与脆弱。
“上官浅,你休想用谈感情这种方式为自己脱罪那你呢?你是不是从未对我有过真心?你所做的一切也不过只是为了得到无量流火罢了。”
宫尚角彻底掩去眼底的一丝怜惜,转而将利刃架在了上官浅的脖颈之处。
上官浅又笑了,她不怕死地点了点头:“那公子这回,可又猜对了”
言罢,趁着宫尚角怔愣的瞬间,上官浅朝他伸出了一只手,一个闪着金光的挂坠从她手上垂下。
明明是昏暗无光的地宫,但那挂坠却不知反射了哪里来的光,竟不断散发出暖融融的光晕。
很快,宫尚角的瞳孔中,便只映着那只挂坠,而忘了其他。
上官浅不过晃了晃手中的挂坠,宫尚角的刀便软软地垂下了
取火
“你就乖乖地站在原地,别动”
原本执刀而立的宫尚角,此刻垂着手呆立于阶下,眼神空洞而没有实质。
上官浅本打算掌握无量流火的用法之后,再将一切都告知宫尚角,却没想到宫尚角这么快就知晓了一切并追了过来。
但是没关系,她为了防止意外发生,早就准备好了后手,在系统商店兑换了这个催眠挂坠。即便宫尚角追过来,她也有充足的时间学会无量流火的使用方法。
只是这个挂坠有些贵,且使用时限为半个时辰,她咬牙花掉仅剩的积分买了,还是有些肉痛。
确认宫尚角彻底被催眠之后,上官浅回身朝地宫正中走去,拿起了那个装有无量流火的小匣子。
一声机括声响,匣子应声打开,正中央躺着一块火红的晶石,通体透明,其中似有火苗燃动。
上官浅伸手取出了晶石,它的温度要比人类的体温略高些,拿在手中有些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