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吗?”
这是问句,但显然宫尚角的意图并不是询问。
他伸出手,强势地握住了上官浅卷在衣袖内的小手。
“好冰~”上官浅冷得哆嗦了一下,有些嗔怒地瞪了一眼宫尚角。
宫尚角他不会不知道自己练的是极阴功法,这样冰天雪地的环境正合他的内功心法,导致他的手简直比地上的雪还要冷吧?
上官浅嫌弃地抖掉了宫尚角的手,又在手心燃起了无量流火,用一小簇火苗将自己的手暖得热热的,这才心满意足地将手重新卷回了袖中。
只是一抬头,便看到了宫尚角抱着手臂站着,从头到脚无一处不在表达他的不悦。
上官浅最是善解人意,又岂会不知他的意思,到底还是将他的手牵了过来。
好在她有无量流火,即便是再冰的手,也能焐热。
两人就这样手牵着手,一起慢步下山。
走到半山腰,上官浅一眼便看到了不远处似乎有三个人影在靠近。
她仔细地辨认了一番,两个黑色的脑袋和一个灰蓝的脑袋,不是云为衫带着那两个雪宫的家伙找上门来,还会是谁?
那三人顺着雪道有序行走,很快就要到他们跟前了。
上官浅从未在人前与宫尚角牵过手,但见宫尚角并没有松手的意思,她便坦然笑着,握得更紧了一些……
下山
云为衫远远地便发现了这边的人影,她并不着急,优雅地跟在雪宫二人的身后,唇边却忍不住带上了浅淡的笑意。
她拿了上官浅的解药,没有第一时间告知雪重子他们,自问已经给上官浅拿雪莲留了足够的时间,现在上官浅自己没及时下山被抓到,便怪不得她了。
但是,在看到上官浅和她身旁的宫尚角,以及他们紧紧牵在一起的手之后,云为衫那句早就准备好要指认上官浅偷雪莲的话,突然就噎在了喉间。
倒是宫尚角先发话了。
“雪公子,你们匆匆上山,所为何事?”
他这句话先发制人,雪公子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
他们方才是听云为衫说,她在进入雪宫之前,好像看到有可疑之人往拂雪峰走去,怕是想打雪峰上雪莲的主意,所以才赶过来看看的,却没想到这可疑之人居然是执刃和未来执刃夫人。
整个宫门所有的资源都是执刃的,即便他想要这峰上的所有雪莲,雪宫也没有理由拒绝。
所以雪公子讪讪地站在原地,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求助似地看向身旁矮了自己一大截的雪重子。
雪重子虽看上去只是个孩子,却稳重地背着手,替他解释道:“方才下人禀报说拂雪峰上似有可疑之人,守护拂雪峰是我们雪宫的职责,因而上来查看,没想到却在此处遇到执刃。请问执刃,有看到任何可疑之人吗?”
雪重子坦荡直言,倒是稍微缓和了尴尬的气氛。
宫尚角答道:“除了我们,并未发现其他人。”
宫尚角说话时,上官浅深深地看了一眼躲在最后面的云为衫,分明看到她的脸色有些发白。
她知道云为衫不太想和自己合作,却没想到她居然用这种卑劣的手段骗了自己的解药,要不是宫尚角今日也在,恐怕她又得被审一遍。
“云姐姐怎么也在这里?”上官浅故意几步跨到云为衫身边,挽住了云为衫的手臂,懵懂地笑道:“我常年居于南方,极少见过雪,今日我是软磨硬泡,角公子才肯带我来一次拂雪峰,拂雪峰的雪景果然好看,我很喜欢,我看云姐姐和雪宫好像十分熟悉,以后便常带我来好吗?”
她边说边晃着云为衫的手臂,冲她眨了眨眼,当即便感觉到云为衫的身体僵硬了一瞬。
“好啊。”云为衫不情愿地扯出了一个微笑,她没想到这个上官浅居然颇有能耐,连宫尚角这座冰山都能融化,让他甘愿为她所用。
“你们感情很好吗?”雪重子有些疑惑地看了过来。
云为衫再次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上官妹妹与我在女客院落时曾有交集,感情还算不错。”
“那你会做糕点吗?”雪重子这话是问上官浅。
上官浅知道雪重子并不简单,他才是这雪宫真正的主人。
要消灭无锋,仅靠前山的力量肯定不够,所以上官浅必须要结识后山众人,聚齐宫门的所有力量。
眼下就是个和雪宫结交的好机会,上官浅松开了云为衫的手臂,走到了雪重子面前,用手轻轻地拍了拍他头顶的刘海,笑着说道:“会啊,我会的花样,可比云姐姐还多。”
雪重子的脸当场就拉了下来:“不准碰我头发!”
上官浅却不甚在意地在他面前蹲了下来,露出自己惯常的标准笑容,夸了一句:“你好可爱哦。”
上官浅专注于和雪重子对话,却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宫尚角轻轻咳了一声,像是有些不悦。
雪重子的脸更黑了几分:“也不准说我可爱。”
上官浅笑出了声:“小孩子不夸可爱,那夸什么?”
雪重子当场噎住,想不出任何反击的言语,只好抱着臂转过了身子,却和身后同样抱臂黑脸的宫尚角对视了一眼。
雪重子顿时明白了些什么,没想到宫门最冷酷无情的冰块脸,居然也会为了一个女子吃醋,这倒是让他开了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