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她进来。”
花长老下了命令。
薛初雪一脸得意地跟在三位长老身后进了议事厅。
三位长老还不及落座,便开始询问起来。
“小姑娘,你所禀何事?”
薛初雪有些怯怯道:“各位长老……我不知当讲不当讲,毕竟事关上官姐姐……”
长老们听到上官浅的名字后,互相对视一眼,表情更为严肃起来。
花长老急切道:“难不成是宫门还有无锋刺客?把你知道的都细细说来。”
薛初雪像是被花长老的大嗓门吓到一般,微微瑟缩了一下,却并不敢继续禀报。
月长老伸手拦住花长老,安抚薛初雪道:“既事关执刃夫人,请小姑娘你务必知无不言,毕竟这关乎执刃和整个宫门的安危,你不用害怕,但说无妨,长老院会保护你的安全。”
这句话像是给了薛初雪勇气,她只犹豫了片刻,便支支吾吾地说道:“早年间,我曾和父亲在江湖上行医……对无锋的名号……略有耳闻。”
“我知道无锋的刺客,分为魑魅魍魉四级,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一块代表着自己身份等级的令牌……”
她说着说着,停下来,拿眼去打量几位长老。
几位长老都听得十分认真,见她停下,花长老不由得拧紧了眉:“继续说。”
“我那日不过到角宫找上官姐姐,却不小心看到……看到……”
“看到什么?”几位长老异口同声地问道。
“看到……她的房中好像有一块……这么大吧”薛初雪用手大概比划了一下:“大概这么大的一块令牌。”
“上面单单地写着一个……魅字。”
处置
“此话当真?”
性格最为急躁的花长老瞪大了双眼,一掌拍在自己身前的案几上,直接站起身来。
“千防万防,没想到执刃的夫人竟然是无锋……”
雪长老和月长老都比他沉稳许多,二人一左一右地拉住了径直想往外走的花长老。
雪长老出言劝道:“此事尚未查清,暂时还不可妄下结论。”
说着他望向角落里瑟缩的薛初雪,却未见她的脸上有任何张惶之色。
薛初雪自然是不怕他们查的。
她探准了上官浅和宫尚角不在角宫的时间,早就将那块无锋令牌偷偷藏在了上官浅的矮柜中,若是长老们即刻去查,上官浅恐怕是来不及应对了。
“长老明鉴,小女所言非虚,长老们若是不信,烦请立即派人前往查看。”
月长老也正有此意,当即道:“许是小姑娘看错了也未可知,我们还是赶快亲自去角宫查明真相才是。”
说完他当即派了人去通知宫尚角,同时和其余两位长老领着一队侍卫往角宫而去。
当上官浅和宫尚角匆忙赶回角宫时,花长老正好从上官浅的矮柜中搜出了一块无锋令牌。
证据确凿,花长老捏着那块无锋令牌的手微微发颤,只觉得无比讽刺。
“果然是无锋令牌,没想到还是让无锋刺客钻了空子,差点就让她成为执刃夫人了……”
话音未落,上官浅和宫尚角刚好跨进了门槛。
看到那块熟悉的令牌,上官浅心下一惊,面上却不显。
她环顾四周,看到薛初雪后,便心下了然地笑了一笑:“各位长老,初雪妹妹,你们怎么会在我房中?”
说到薛初雪的名字时,上官浅加重了语气,但薛初雪非但不慌,还挑衅地向她露出了微笑。
“上官浅,你可认得此物?”花长老掷地有声地质问道。
上官浅摇了摇头,一脸无辜地看向花长老:“花长老,此是何物?我从未见过此物,也不知其为何会出现在我房中。”
花长老见上官浅想要撇得干干净净,不由得勃然大怒道:“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吗?”
上官浅刚欲辩驳,从进屋开始就一脸波澜不惊的宫尚角却挡在了她面前。
他微微仰起下颌,望向花长老:“请问长老,何为人证,何为物证?”
“尚角,都这时候了,你还要包庇这个无锋刺客吗?你可认清了,这是无锋的令牌!”花长老恨铁不成钢地一甩袖子,气得吹胡子瞪眼,直接将令牌砸到了宫尚角脚边。
月长老将花长老拉到一旁,向宫尚角解释道:“初雪姑娘说,亲眼看到上官姑娘将此物收到矮柜中,我们方才检查过,确实是无锋的令牌,所以……若此物真为上官浅姑娘所有,她很有可能是无锋的魅。”
“走了一个雾姬,又来一个上官浅,无锋是要全面渗透进我们宫门啊!”花长老长叹一口气,再次向宫尚角施压:“尚角,你还不速速将这个无锋刺客抓起来。”
宫尚角不紧不慢地从地上捡起那块令牌,仔细地查看了一番,又将审视般的目光投向了薛初雪。
“物证为实,却可栽赃,人证为实,亦可栽赃。”
长老们一直被薛初雪带着走,竟未曾想到这一节,听得宫尚角如此说,就连暴怒的花长老都有些偃旗息鼓了。
薛初雪迎着宫尚角的目光,微微眯起了眼睛,她可从未想过,威震江湖的宫二先生竟会如此包庇一个无锋刺客,看来上官浅果真有些手段,阎苍说的居然没错,倒是她小看上官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