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修竹则有不同意见:“这还真不一定。黄福本身就是想要将这事闹大,没有何汉也会有别人。何汉和别人的不同就是他抓住的来源是黄府的下人。”
黄福是肯定不想牵连到自己府上的。
谢长史明显脑子转的更快,想的更深:“这何汉,说不定就是黄福的人。说是要为我们闻府讨回公道,其实他抓着人直接去往知府衙门这事,就已经将闻氏医馆架到火上烤了。”
顾聿知眨巴眨巴眼睛:“可是为什么,何汉会追到黄府的下人身上呢?”
之前他们还说要等一等,等黄福按捺不住露出马脚。
现在不就是黄福露出马脚的时候吗?
“因为黄福想要让昌州百姓知道,我们闻府不仅卖不好的药材,还试图将这件事栽赃到李记医馆身上。”
闻氏医馆的强势崛起,让李记医馆的生意瞬间缩水,虽不至于关门大吉,但好鼎盛时期相比,那是差远了。
黄福将受伤的帐算到闻氏身上,再加上被闻氏挤压了生意,会轻易放过闻氏才怪。
谢长史倒是没想到,对方脑瓜子转的还挺快,这么一套拳打下来,若他们真的毫无防备,轮到的就是闻氏医馆关门大吉了。
然而让谢长史没想到的是,黄福此时比他还要懵。
他时时刻刻让人注意着闻府的动静,注意着宋义和张生,却没想到,所有的事情竟然被一个叫何汉的男人多管闲事了!
这男人谁啊,他们两个医馆之间的博弈,关你一个难民什么事!
黄府的人真可怕
黄福很快就醒悟过来了,这是他的机遇。
等他再次从宋义和张生二人口中得到已经换了药材的确定答案后,黄福就找到了商行大掌柜李延平,拖着一条断腿直接跪了下去:“请大掌柜救救我。”
李延平还没回话,黄福三言两语就将自己的安排说了出来,最后委委屈屈道:“这个何汉,小的是真的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来的。虽然我安排的事情还没爆出来,但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请大掌柜救救我。”
李延平简直要被黄福气死,他早就说了不要和闻府的人对着干,这货是一点也不听,事到临头要擦屁股了,才想起他来。
可医馆本就是商行的一部分,真要将医馆踩烂,商行不会伤筋动骨,但总体声誉却会受损。
就像黄福说的一样,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他必须要抢在闻氏反应过来之前,让齐知府声势浩大去办这件事。
李延平一脚将黄福踹开,火速见了通判,几张银票递了过去,通判就知道这事该怎么说了。
头铁的何汉还在知府衙门外守着,齐文瀚却一个头两个大,聪明如他怎么可能没想到这事是冲着闻氏医馆来的,所以他派人去闻府了解情况后就缩在衙门后院里不出门了。
安排的下人还没回来,通判打了时间差急急忙忙去找了齐文瀚:“知府大人,闻府那边回了消息,闻府经得起查,让大人不必忧心。”
有了准话,齐知府这才露了面,知府衙门一打开,就见外面人山人海,这阵仗比闻氏医馆开业还要大。
他一出现,百姓们又群情激奋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的,都想知道这闻氏医馆到底有没有事。
齐文瀚先让人将何汉手里拽着的黄府下人带回了衙门,让人严加看管,随后带着浩浩荡荡的人群去了闻氏医馆。
宋义和张生看着医馆被人团团围住,顿时都懵了,跪在地上大喊冤枉:“医馆药材绝对都是品相上好的药材,不可能以次充好,还请知府大人还我们闻府一个清白。”
齐文瀚安排了几个大夫进门查看,秦院判也终于从后院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闻府的侍卫。
一个大夫身边跟着一个侍卫,以防有大夫趁乱做些不好的事情。
毕竟在宫里,这种夹私搜查的事情可没少发生。
秦院判的担忧不无道理,因为很快一个大夫就被拎了出来,侍卫从他袖子中搜出了一包毒药,那大夫满脸死灰色,被扔在地上后猛地起身想要撞墙,却一头撞到了何汉的怀中。
何汉被撞得连连倒退,捂着发痛的胸口道:“我就是过来看个热闹,你干嘛撞我!”
侍卫眼疾手快直接将人打晕,拖着一条腿将人交给了齐知府。
秦院判揣着手冷笑:“这黄府的人真可怕,陷害我们闻氏医馆以次充好就算了,竟还公然拿着毒药陷害。我看,我还是回去和我们少爷说,这昌州是李记商行的天下,他想让谁做生意,谁才能做生意。”
齐文瀚被秦院判笑的冷汗直流:“秦大夫,是下……是本官信错了人,还望秦大夫宽宏大量。”
话音一落,齐文瀚如刀子一般的眼神狠狠割在那已经昏过去的男人身上,势必要从这个男人身上刮出一层皮下来!
这件事是他的失误,他必须要将黄福踩死,否则就对不起小殿下的信任!
秦院判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又将这事是黄府干的的消息传递了出去,黄福嚣张了这么久,是到了该自食其果的时候了。
剩余几位大夫很快空着手走了出来,纷纷表示他们仔细检查过了,闻氏医馆的药并没有问题,就连库存的药都保存良好。
大夫们的声音不大,但何汉的声音大啊,大夫说一句,他扬声传一句,很快百姓们都知道了,闻氏医馆是干净的,药材是上好的,但药钱却比李记医馆的要便宜不少,还有神医坐诊……
事情调查清楚了,百姓们心中瞬间想起的都是闻氏医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