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把加料的治寒邪的汤药端过来时,被侍卫拦在了门外。
侍卫说苏姑娘睡着了,等她醒了再把药热热送来。
府医暗惊:难道阿茹那死丫头和世子爷告状,爷开始怀疑自己了?
府医想从侍卫这里探探口风,侍卫一概不知。
为了不打草惊蛇,拓跋霄什么也没透露。
府医在提心吊胆中过了一个时辰,突然听到世子爷传他过去送药。
府医略为放心了,苏甜应该是睡醒要喝药了。
府医端着那碗药进了世子爷的穹庐,却见爷脸色阴沉,用指尖捏着一粒红色药丸。
府医大惊,正是自己丢失的那粒慢性毒药,不知怎么到了世子爷手中?
有可能被爷捡到了吧。
爷肯定不知它的药性,只是有所怀疑,找来自己问问。
拓跋霄冷冷道:“荆大夫,大晚上的,爷没空和你废话,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自己从实招来吧。”
“属下从医几十年,做的全都是救死扶伤的好事,属下在王府一直恪尽职守,对世子爷唯命是从。爷不要听信别人的谗言,伤了属下的一颗忠心。”府医信誓旦旦。
“这粒药丸是你的,你本打算给苏姑娘服用,结果不小心掉落了,对吗?”拓跋霄剑眉一挑。
府医点点头:“对,这是对苏姑娘身体有益的补药。”
拓跋霄眸中划过一道寒光,犹如冰剑:“荆大夫,爷念在你是府里老人的份上,再给你一次坦白从宽的机会,这是补药还是毒药?”
世子爷冰剑般骇人的目光,令荆芥遍体生寒,他硬着头皮说:“是……是补药。”
拓跋霄声音骤厉:“荆芥,你不见棺材不落泪,存心找死爷成全你。经过大祭司的鉴定,这药是能令人呼吸衰竭的毒药。”
事情败露,府医吓得直哆嗦,顷刻间冒出一身冷汗。
他端着的汤药差点洒了,拓跋霄眼疾手快接住碗,放在案几上。
“你为什么要害苏姑娘,说!”
拓跋霄在战场上淬炼出一身浓烈的杀气,别说府医这种软骨头的人,就是千军万马,被他一声杀气腾腾的威喝,也会溃不成军。
拓跋霄提前和苏甜打了招呼,她的头蒙在被子里,犹震得耳朵疼,胆战心寒。
她怕了,如果惹恼了他,她小命就完了,以后必须小心点。
府医吓得腿软,扑通跪在地上。他哪里还敢隐瞒,当即把王妃让他除掉苏甜的事情招了。
拓跋霄眉头紧蹙,额吉果然不肯放过苏甜。找大夫下手,最不容易被察觉到,如果不是阿茹心细,现了荆芥的异常,苏甜已经遭殃了。
为了争取宽大处理,荆芥主动承认除了这颗药丸有毒,治癔症的药和案几上这碗药里,都下了慢性毒。
苏甜根本没得癔症,还有游方郎中开的药方其实极好。
拓跋霄捏紧拳头,荆芥接连下毒,他不害死苏甜不罢休,幸亏苏甜不肯喝那两碗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