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燕徽柔身上的火焰也系数退却,她诧异地伸出手来握了握,一种难以言喻的畅快流遍了全身。
“突破了?”
江袭黛把了把她的手腕。
燕徽柔的修为好像是往上大窜了一截,虽然对于这小丫头来说可喜可贺,不过在江袭黛眼里并算不得很多。
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与此同时,几1行金色的文字逸于空中,光华璀璨。
“江门主,这是?”燕徽柔奇怪道。
江袭黛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读了一两行,便认真起来,她笑道:“巧了,乃是修行法门。”
眼见得文字就要坠下,一时又抄录不及。
她连忙将垂下的衣袖撩起,去接这些徐徐落下的文字。那些字迹烫在她的衣袍上,留下金色的咒文样的符号。
绝世功法的奇遇是在这里——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江袭黛勾着唇角,撩着那宽大的衣袖,从头到尾又看过一遍。燕徽柔虽然看得不求甚解,却也凑过来了一个脑袋。
只是江袭黛还没高兴多久,浏览了一遍以后,脸色却古怪起来。
“……怎么回事。”
江袭黛喃喃自语道:“怎么会是用来双修的?”!片刻,捻起一块衣袖蹭过脸颊。
只是抬眸间,对上的燕徽柔的神色还是微微润着些光辉,那年轻的姑娘浅淡地笑了笑,眼角还垂着泪,不似作伪的神色。泪光在微笑里晃得颇有些可怜。
……为什么,她都这么做了,她从前也对燕徽柔不好,一直没好过,而燕徽柔却不会恨她?
江袭黛嘴唇微动,想说这实在误会得彻底,小丫头,她根本不是历练她,只是蓄意谋杀而已。
傻子都能瞧出来了,聪慧如你,怎么会不知道?
但是话头从喉咙滚到嘴边却顿住。
她私心希望,燕徽柔这么误会下去好了。
不管是真的,还是装的。
就这样好了。
细细想来,简直是荒唐的一日,也没人来给它下个定论什么的。江袭黛闭上眼,不去看燕徽柔眼角挂着的眼泪。
“……随本座去山谷,看看那只妖物死透了没。”
“剑拿着,别掉了。”
江袭黛把她的剑从土里拔出来,这是她从前肯定不会有的举动,叮嘱一句。
燕徽柔也顿了顿,然后伸手十分受宠若惊地接了过来。
只是江袭黛刚刚转身,便听到燕徽柔说:“江门主,您不要那把绣花伞了?”
江袭黛的身影微微一僵。
她侧目过去,眉间愠了三分恼意:“……需要你提醒吗。它自会跟来。”
言罢,垂在红袖下的指尖一翘,捏了个手诀,那伞便飞了回来,忽上忽下地跟在她身后。
江袭黛话说出口,未曾听见燕徽柔回答。她一手握住了伞,撑着挡住自己的身影,心中莫名在想:眼下那小姑娘才经历生死之关,估计吓得不轻,自个如此语气,是否太凶了些?
于是她缓了下脚步,依依靠在伞边,回眸待着燕徽柔跟上来。
燕徽柔却完全不介意。
毕竟她已经习惯了江袭黛的性子。她本身又是个包容别人的人,如若不是底线问题,一般都是很好说话的。
只是她心中仍有些不可置信,江袭黛居然来救了她。
那么先前,又何必那样的态度让她误会?还不多作辩解?
被喜欢的人抛弃了——先甭管是哪种喜欢,纵然是燕徽柔这样柔软的性子,也会难过的。只是表现出来也只会给江袭黛增加烦恼,或是增加厌恶,她便不过多表现了。
如今虚惊一场,竟让她有些神思恍惚。
而在经过江袭黛身侧时,事态变得愈离奇起来,一向轻慢不爱理睬人的江门主,甚至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往那绣花伞底下拽了一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