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说到一半,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她屋里那床凭空消失的被褥竟然整整齐齐原封不动地出现在了沈故言的床上!
她大睁着眼睛走上前,在确定是自己的床品后,转身向沈故言看去。
他正倚窗而坐,手边放着两盏茶,茶水氤氲着白气蒸腾而上,袅袅婷婷。
“这就是约法三章中的第三章,殿下与臣同室而居。”他看着她,笑得温润。
楚长欢瞧着他的脸,噤声半晌,抬步凑上去,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沈故言,你没烧啊?莫非是你喝酒了?怎么净说胡话呢?”
沈故言低头出一声轻笑,只听他淡淡道:“臣很清醒,没有说胡话。”
楚长欢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魔幻的现实。
那个克己复礼持身方正的君子,
怎么可能会说出要和她同室而居同屋而寝的话呢!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她拒绝接受这个现实,并试图唤醒沈故言的良知:“不是、我,芳龄十六的永绥公主,金尊玉贵!你、”
“臣今年二十岁。”沈故言贴心地为她补上他的年龄。
楚长欢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你,二十岁血气方刚的男儿,竟提出要和我同室而居?还在一个屋子里睡觉?沈故言,你疯了吧!”
最后这句,她几乎是吼出来的。
藏身屋后的暗卫听着这一声吼也跟着抖了三抖。
暴风眼里的沈故言,却依旧是那般的稳重,他起身向她走过去,回答得很平静:“臣没有疯,只是思来想去,这是能够保卫殿下最好的方法。”
说罢,他还贴心地给她指了指自己脚边,那里不知何时被铺上了一张窄席,上面是叠放整齐的被褥,窄席看上去放得当不当正不正,却也很巧妙地挡住了门口和窗前的路。
“如果他们想要刺杀殿下,那就必须先一步踏过我的尸体。”
他上前一步,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睛竟在她面前泛起了几点涟漪。
楚长欢有一瞬的晃神,她随即看向灯烛,以为是摇曳的烛影映在了他的眼底。
半晌,才听她涩然道:“我不答应。”
刚开始她还以为是他疯了。
现在她可以确定以及肯定,一定是他疯了。
这是想做什么?用自己的血肉为她筑起一座高墙?
她深度怀疑这厮是不是看了什么不良话本把人都给看魔怔了。
还以为她是那些话本子里的娇娇小姐吗?
切、
她才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