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知气冲冲的离开,那模样活像沈京纾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她什么态度啊!”
身边的贴身丫鬟绿盈气的小脸都红了,一双怒眼跟下刀子似的。
恨不得把沈棠知戳个百八十个洞。
沈京纾却是安安静静的盯着她愤怒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不妨事。”
她收回目光,沉静的往回走。
沈棠知前世被沈政司笼络权利嫁给了大了一轮的三品大员做续弦,婚嫁前是又哭又闹。
后来沉寂了一段时间后,那三品大员突然就暴毙了,没多久,她这妹妹就把心思打在了康国公世子身上。
只可惜那时候有她从中阻拦,沈棠知是几次想勾搭都没成功。
这一回,她是万万不会阻止一步。
康国公世子不过是表面光鲜亮丽,就他娇藏的那个外室都够沈棠知喝一壶的。
她只管安安心心挣钱,情情爱爱这一世休想再分走她一点精力。
两日后。
沈京纾与沈棠知一同嫁进了康国公府。
与沈家的府邸相比,国公府雕梁画栋、水榭亭台,厚重又辉煌,贵气无边。
一整天的婚事礼仪下,沈京纾累的晕头转向。
还没歇息片刻,远远的传来一阵嘈杂又破碎的声音,紧接着是女人的吼叫以及乒铃乓啷的动静。
隔得有点远,沈京纾听得不算很清楚。
但那道尖叫她隐隐能分辨出来,是沈棠知。
不过她也懒得管,薛靖骞上辈子就没来过她屋里,洞房花烛夜也是她一人度过。
没了从前的期待,沈京纾一身轻松。
刚准备掀盖头更衣休息,屋门被人“砰”的推开。
紧接着,红盖头被一阵风似的掀了。
廊下洒着月光,将来人嫣红色的喜服晕出淡淡的光圈,一张清隽俊美的脸在夜色语烛光中风华万千。
只是那双含情眼堆着化不开的恼怒。
沈京纾眼皮刚抬,视线就挪走了。
冷漠的跟看尽千帆似的。
还在愤怒中的薛靖骞愣了一瞬,声音比先前在沈棠知那儿还要阴沉无情。
“娶你非我所愿,我有自己要守护的人,世子夫人的位置你尽管坐,但无权干涉我的自由和想法,我今日来便是劝诫你,别妄想什么都去争。”
沈京纾望着红烛,声音淡淡:“好。”
薛靖骞见她面无表情,眉头微蹙,“府里虽是我母亲做主,但你别妄想跟我母亲告状,让她向着你,我如今不会爱你,往后更不会!”
沈京纾最明白不过,“好。”
薛靖骞愣住。
方才他这么同沈棠知说的时候,沈棠知一下子就压不住火,还用他轻薄她的事作筏子,污言秽语让人面红耳赤就罢了,还给他立规矩。
当真是令人厌恶至极。
他一个世子爷近二十年来从未醉酒误事过,那场荒唐事没点手笔他不信。
但沈京纾这么个不争不闹的性子,那些怒火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一下子泄了气。
也好,反正他心里也没有她。
世子夫人的位置也不算亏待她。
“我还有一事要同你说。”
沈京纾眼睫微动,却依旧没有瞧他一眼,“世子请说。”
这么个恭敬的态度反倒叫他一下子不知如何开口。
屋里陷入寂静。
片刻后。
薛靖骞清了清嗓子,声音也没先前那么激烈,但却带着试探,“我要纳妾。”
他知道大婚当日同他的正房娘子说这话挺混账的,但他已亏欠楚楚许多,不能再这么无名无分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