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屋外传来车声。
她连忙走下楼,然而等来的却不是纪司予,而是纪母。
看着客厅挂着的照片,纪母抬手就是一巴掌甩在周依寒脸上。
“这就是你给我的保证?!”
周依寒委屈,却无处可说。
半年前纪司予从医院醒来,记得所有人,唯独忘了自己爱的人是周依寒。
当时纪母劝她,让纪司予继续留在医院秘密治疗。
但纪司予不愿,周依寒也不忍心,便顺着他办理了出院,却没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
周依寒捂着刺痛的脸,忍下眼泪:“妈,司予很快就回来了,我会和他好好说的。”
“我一定会解决好这件事,不会影响到纪氏。”
等送走纪母,周依寒就一直在客厅等着。
直到天黑,纪司予才带着简依依回来。
注意到她脸上的指痕,他冷笑起来:“苦肉计还没演烦?”
周依寒眼神一黯,侧了侧脸,将挨打的半张脸遮在头发下。
“依依,你先上楼,我有话和司予说。”
简依依视线在两人间打了个转,‘哦’了声就快步跑上楼。
客厅霎时就剩下周依寒和纪司予两个人。
对视间,她当做没瞧见纪司予眼里的冷诮,平静劝说:“你今天不该乱说。”
胡言乱语闹得满城风雨,纪司予再这样下去,整个纪家都会沦为笑柄。
“乱说?”纪司予冷着脸,“真以为你有张结婚证就是我妻子?我的妻子只有简依然一个!”
周依寒心脏像被锤了一下,闷闷的疼。
但这种时候,她不想跟他纠缠这件事:“妈说了,趁着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我们必须共同露面扭转风向。”
“凭什么?”纪司予不屑。
“凭你现在坐在这里,手伸不到陵园。”
纪司予脸色骤变:“你敢!”
“我不敢,爸妈敢就行了。”
周依寒是不敢,但只要他还在乎简依然,就必须按照爸妈的期许去做,否则纪父纪母随时能挖了简依然的坟。
只是她也明白,这话一旦说出口,自己和纪司予之间的关系就真的快到头了。
果然,纪司予面若冰霜:“周依寒!你很好!”
他转身上楼,周依寒顿时泄了力,疲惫地瘫倒在沙发里……
等收拾好情绪,夜也深了。
今天是简依然的忌日,她没能到墓前祭拜,就打算去供台前上一炷香。
等再出来,却看到简依依穿着清凉的站在纪司予门前,正要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