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亮低沉的声音响起:
“王爷让我前来照看一二,没想到佳人入怀,在下受之不恭了。”
我抬手想掐住他的脖颈,眼神交汇间他眸中闪过惊艳。
厉声质问道:“你是何人?”
“我是江潮生啊,可曾认识?姑娘花容月貌,何不随我去青琉城?”
青琉城城主的独子江潮生,一双手能翻生死。
可惜是个登徒子。
青琉城更是医毒两精,富可敌国。
没想到他内力竟如此强劲,将我双手反扣在身后,动弹不得。
我思及镇北王若不来,司辰安一人在府中怕是进退艰难。
心急如焚,不停挣扎。
“别动,你脉像弦涩,肝气郁结已久。平时要快意开心些才好。”
到头来竟只有陌生人愿我开怀。
司辰安带着箭伤闯入房间:“云月过来!镇北王已经追来。”
江潮生立刻脱下外袍将我覆住,挡在我身前。
镇北王府常年重兵把守,铁桶般滴水不漏,如何出得去?
我拉住江潮生问他愿不愿意救我。
“举手之劳,任凭吩咐。”
江潮生微微一笑,感觉像匍匐在暗处的毒蛇露出了尖牙。
我将江潮生扑倒在床榻之上。
官兵进来时以为扰了贵客春情,慌忙道歉,不敢再搜。
“这箭上是有毒的,小心点可别碰到了。”
江潮生在我耳边轻声低喃,好似情人般耳语。
赶回去的路上,司辰安的脸却越来越苍白倒在了马背上,
只能先安顿下来替他疗伤。
我每日上山找药为他解毒,为他浣衣猎食。
司辰安已从开始的对我抗拒变得习以为常。
今天又遇上了匪徒,回去耽搁了些时辰。
他盯着我的脸神色不明。
“圣女入幕之宾甚多吧,阁中你的圣使是谁。”
我苦涩一笑:“敕封那天倒有一个,被你废了。”
“被我废了?我怎么不曾记得?”
他是过目不忘之人,不记得?
怎么会不记得?
我实是不甘心,再也忍不住逼问他。
“你与我曾覆手相看江南春色,大漠雪景,可曾记得?”
“也曾与我画遍花钿,摹过百次画像,可曾记得?”
“百花灯也是你替我寻来的,可曾记得?”
“我……都不曾记得。”
我愣住,手中的瓷杯掉在地上砸得粉碎。
司辰安当时为了救出楚倾倾,以一敌多,伤势极重,
不知楚倾倾用什么方法将他唤醒后,
他只记得我是阁中圣女。
便再无之后的记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