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两码事。”裁决处军雌脑门青筋隆起,“杀寄生体这件事情,我们说好给你算积分。你还有什么意见。”
“你们又给我扣完了。”不谈还好,一谈恭俭良就炸毛,“我为大家杀敌人,你们还扣我积分。”
“违纪和损坏公物。”军雌声音骤然升高,“在你没有彻底反思自己做错了什么之前,我们会一直把你关在屋子里。”
恭俭良踹翻桌子,抄起椅子对准军雌投掷过去。在这之前,已经有一位军雌不慎被恭俭良砸中脑门,头破血流。如今面对恭俭良的都是一些封心锁爱,立场坚定,绝对不会手软的老兵。
饶是如此,恭俭良还是给他们带来了世界观的冲击。
“其实,他杀了寄生体……给奖励是应该的。”指挥部特地抽掉一批人,观测雄虫的精神状态。面对整个舰队唯一一位雄虫阁下,所有人都提前体验教育小孩的痛苦。
提姆依靠脸盲技术,又一次被提溜到屏幕前,围观恭俭良疯。他道:“奖励给了。这次的士兵级寄生体切片,还未恢复元气,尚在虚弱状态便被雄虫宰了,给他五百积分。”
“五百?有点少吧。”
“是少了。”提姆叹息,“如果按照常规给积分,他会更兴奋。”历年来,远征军都在鼓励雄虫随军出征,其目的本就不是为了让雄虫上战杀敌。无论是军部,还是雌虫都一直认为雄虫要在远征军中广泛播种,抚育幼崽,尽可能增加远征军上的新生人口,最好能够落地在新的疆域,将虫族驻扎人口扩充到新星球上。
可现实是,远征后期物资匮乏,生存概率减少,别说新生儿,连雄虫本身能不能活下来都难说。过去一百年,远征军随军出征的雄虫人数次次为o,多数军雌在参加远征前根本不会考虑到恋爱地事情,就算已婚,他们也不赞成自己的雄主成为军属。
远征并非儿戏。
因此,当恭俭良主动以军属身份参加远征。雄虫协会和远征军不惜把生蛋分数拉高到一万,在积分和物资方面给予雄虫厚待,期待雄虫能够贯彻军属随军的真正含义:
多睡!多生!多养!
如今看来,多少是有点荒唐了。提姆几乎能想象,恭俭良如果现自己猎杀寄生体赚得比生蛋还多,绝对会幸福到连夜抄敌军老家。
星舰上唯一的雄虫不幸深陷敌营呢?第三星舰总不可能见死不救吧。而为了唯一的雄虫需要牺牲多少年轻军雌呢?这又是一笔很难算清,值与不值的账。
提姆觉得有必要和舰长、裁决处甚至更高层建议:加强雄虫的思想道德建设,从骨子里将雄虫争强好斗的意识克制住,必要时用重刑、重法。
这里是远征军,雄虫能宠,但绝不可以过界!
“寄生体是跟在哪里上舰的?”
“死之前就寄生在平松尸体上。”想起那具鲜血淋漓,没有一块好皮的尸体,同事忍不住干呕,目光惊惧,“舰长很生气,说把禅元小队的人送回来后,就要去第七星舰评评理。明明经过检测,说没有寄生体,我们才把尸体收敛回来,现在出了这种事情……”
第三星舰上不具备专业检测寄生体的部门,队伍才出不到三个月,各自舰中的技术性人才都没有培养起来。特别是第三星舰这种新兵比例高达8o%的队伍,除了指挥高层、技术队长和一线战斗队长,其余全部是第一次服兵役的新人。
像提姆、奥斯汀、吉央这类军校背景,在校期间已经上过战场或参与各类模拟赛事的年轻雌虫,都是队伍中比较重要的干部储备。
“第七星舰成分混杂,出点乱子也很正常。”提姆还没说完,目光落在屋内一顿乱杂中,太阳穴又跳起来,“他在干什么。”
恭俭良上跳下窜,逛了一圈把能砸能摔得折腾完,开始呜呜咽咽说自己想禅元,满地打滚要人把通讯给自己。
“我想他嘛。”恭俭良隔着摄像头,说道:“还不准我想雌君吗?你们好过分,好过分!我要禅元!我要禅元!”
他已经实践过倒挂剥皮了,禅元一定很喜欢。
“怎么办?”几个军雌齐刷刷看向提姆。
作为雄虫的邻居,提姆深知这对夫夫无法用常理判断,挥挥手让人把通讯给恭俭良送进去。
送完通讯的雌虫回来倒是对大伙咋舌,“禅元可真有本事。你们知道吗?雄虫才拿到通讯,瞬间就安静下来了……他们两个感情真好。”
“说明相爱呗。”所有人打趣着,看着监控里逐渐安静的雄虫,好像掌握了控制恭俭良臭脾气的法器。
€€€€这种事情,以后就交给禅元吧。
谁叫他们两个是法律保护的已婚人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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