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雪菲狠狠地关上车门,回头看着车外呆立的男人,一脸的鄙夷。
“整天穿着这套死人衣服,你就不能换一身吗?还有,你看着我的时候,能不能别总是一副死鱼模样?”雪菲突然按下车窗,不耐烦地说道。
路峰的眼前突然一片血红,那个冰雨纷飞的夜,他所有的感情和生机都留在了那个岛上。他惶恐地在眼前挥舞了一下手,似乎想赶走什么。
“呃……”路峰想给雪菲一个回答,却被浓重的汽车尾气给呛了回去。
咳!
咳!
路峰已经习惯了,他转身一瘸一拐地回到了屋中,眼珠艰难地转动着,刚刚才泛出一丝亮色,旋即又恢复了沉寂。
这里是泉都最豪华的小区,都是别墅,能住在这里的,无一不是有身份的有钱人。
随手抓起一块抹布,路峰又开始了他一天的常规工作——打扫卫生。
两年了,这是他唯一能做也做得最好的事情了。
为此,雪菲骂了他一次又一次,一个大男人,就算是瘸了,干点什么不行,非要天天地和沙发、地板、家具较劲,这些东西没用坏,都被他擦坏了。
雪菲骂他的时候,他就停下来,认真地听,两手垂在身体两侧,一如他初入伍时聆听班长的教诲。
完事,继续我行我素。
久了,雪菲也感觉疲惫了,麻木了,不再管他。
雪菲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爷爷非逼着自己嫁给这样一个废人。就算两家祖上有些关系,路家在雪家有难的时候帮过他们,但一定要牺牲自己的一生来报恩吗?
而且,对爷爷说的报恩,雪菲一直很怀疑。
什么年代了?雪菲一直忿忿,但却不敢违背爷爷的意志。
在雪家,爷爷雪风天就是神!是他一手一脚创下了偌大的一份家业。
只是,这份家业在他身体每况愈下后也开始走下坡路。等父亲雪鸿飞接手后,更是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谁也不会想到雪家会迅速强盛,又迅速走向衰败,包括雪家自己。
今天,雪菲再次出门,为的是求一个她不愿意求的人,但是眼下,整个泉都能帮雪家度过这次难度的,非他莫属。
所以,尽管心里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但她还是要去。
开着车,雪菲心里一阵阵地发苦,想起那个根本指望不上的男人,心里象是滴开了血,又涩又痛!
两年了,我这过的是什么日子?以前为了让爷爷放心,两人同居一室,但她从不让他上床,所以他打了近两年的地铺,就在她的脚下三米外!
直到爷爷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不得不住进了医院,雪菲便将他赶出了卧室,在沙发上安了家!
对此,她没有一点内疚,反而觉得心安理得。
只是爷爷在一天,雪菲都不能和他离婚,她不敢想象,如果路峰把离婚的事告诉了爷爷,爷爷会是什么样的一种情况,也许会当场气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