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啊,这大庭广众的,做女子的总是要矜持些的,即便你心情再激动,但这稳重是万万不能失的。”凤老爹一边语重心长的教导着自家女儿,内心却已经开始在默默的滴血了。他那纯真的小九啊,终于还是一去不复返了,不过是一面之缘竟被男人勾走了魂,双眼滴溜溜的看着人家,竟是眨也不眨。可这男人若是个极品吧,他也就不忧愁了,可眼前这位分明就是一副短命的相,若真勾搭上,那是一件多么惨绝人寰,让人悲痛欲绝的事情啊。
(作者言:刚才还夸人家好呢,现在一说到女儿的事情便咒着人家死了,这人品啊,委实要再改善改善啊。)
九昀甚是心虚的收回杀人般的目光,小心肝颤巍巍的,还以为是老爹发现了事情的端倪,吓了好大一跳,可看着老爹一副如丧如丧考妣的模样又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遂茫然道:“阿爹,你没事吧?”
其实九昀更想问的是,莫非是尿憋得急了,您也想去外面飞一圈。其实仙有三急,这等生理需求于稳重一说还是没有什么大碍的,实在不必挂心,早去早回便好了。
总之,她是一点都没有料到,她方才杀人般的眼神在她有才的阿爹眼里已经上升到了深情款款的境界,正痛心疾首的歪歪着她与那瘟神大人这般如何的隔着一大票人一见钟情的故事。当然,若是她知道,肯定以及一定不淡定了。
凤帝抹了一把老泪,在女儿面前强装坚强,“阿爹没事,只是忽然想感叹一下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原来我家的小九已经长大了。”风萧萧兮易水寒,这感觉竟是那么的辛酸呢。
九昀汗,脑门三根隐形的黑线灰常浓烈。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她爹今天是不正常了吗?还是喝高了?
(作者言:这父女俩判断问题真是出奇的相似呢,一切都是美酒惹的祸……)
当着四海八荒神仙的面,九昀总是不能坏了昆仑墟的门风的,这父慈女孝的戏码偶尔还是要拿出来晒晒的,即便没有那真材,装个样子还是需要的。
九昀硬是在脸上挤出一朵看似不勉强的笑花,安抚道:“阿爹,依着我两万岁的年纪,相比那些上万岁还未婚配的仙女姐姐们,你女儿还算是小的,那什么劳子的剩女之说离我约莫还是有好长一段距离的,所以你的表情可以不要那么悲催吗。”
九昀原以为老爹是担心自己年龄大了嫁不出去,遂本着事实随口安抚了几句,可不料,这么一说,却是恰恰触到了凤帝的死穴,生生冒出一泡不甚明显的老泪。
小九啊,爹是宁愿你剩了,也总是胜过往后你寡了,两者虽都是单身,可那性质却是大大的不同的。那翟萿带着一身杀场的戾气,一看便知是短命的相貌,你若是以后选了他,得受多少委屈啊。
“小九,你现在年纪既然还小,就不要那么早早的下了决定,尤其是为了那么一棵看起来就短命的树放弃了整个深林,更是不值得了。”
九昀再一次汗如瀑下,爹,你确定你说得是鸟语吗?她怎么听着那么的振聋发聩,半个字都听不明白呢~~~
“成!成!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全听你的。”眼看着阿爹又得丢人了,九昀没工夫和他磨叽,只得忙不迭的点头称是,生怕昆仑墟的英明神武,高贵端庄的形象没因着她的贼名而矮了三分,到头来却是被自家凤老大的疯癫给祸害了,那便是一场大大的笑话了。
“真的?”
“真,比真金还真。”
“小九,你就是阿爹的乖娃子。”
凤老爹很欣慰,那本是千疮百孔的内心瞬间打上了补丁,原来他家的小九偶尔顽皮了些,但终归是有孝心的,终生大事还想着他这个做爹的意见。
想着自己在女儿心中崇高的位置,一贯做惯了女儿奴的凤老爹忽然有一种农奴翻身的感觉,自信心瞬间膨胀。猛然间握住九昀的爪子,激动道:“小九你放心,阿爹以后肯定不会辜负你的。”
噗~~~~~~
含在胸口的那一腔瘀血终于喷了,爹,女儿还不想乱伦的。
九昀心虚的四下张望,趁没人注意之前,赶紧将自己的爪子夺回来,拍着小心肝,冷汗直流。
可以很负责任的说,在沉默中终于有只biantai了,可惜那是只老凤,却不是她这只雏凰。
“阿爹,你再发酒疯我就告诉阿娘!”
九昀说的好不委屈,呜呜呜,人家本就是纠结得要死的,想着那只酒葫芦就已经是悲从中来,偏生阿爹竟又突然疯癫瞎折腾,真当是想活活逼疯她吗?!
恹恹闺中误相思
九昀偷看二哥人家掏回来的戏本子时偶尔看到有这么一句,唤作乘兴而去,败兴而归,她初初不懂,如今一趟天庭之行,她总算是明了,委实败兴得很呢。
可,这兴败了就败了,但五哥的无底洞又要如何呢?这个问题很纠结。
九昀虽然是在昆仑墟横行霸道惯了的,却也有些顾忌,这天庭到底不是自家的地盘,由不得胡作非为。一开始她是做贼心虚不敢向翟萿讨要,可好不容易终于鼓起了勇气,又被阿爹发疯的行径坏了打算,只落得如今蹲在梧桐树上哀声叹气的命呢。
可她这厢忧忧愁愁了几日,凤老爹也开始忧愁了起来,眼瞅着一片的凤羽有的掉了,凰妈妈为了家庭和谐,在相公成为史上第一只没羽毛的凤凰之前,赶紧问了缘由。
这么一问,恰是问到了凤老爹的心坎了,生女一百岁,常怀一千岁,他家的小凰女如今都是两千岁的年纪,放到人间那便是豆蔻般的年华呢,好的不学,竟是学上了早恋,一眼就甚不灵光的看中了天帝家那短命的老四,如今一片的相思病窝在梧桐树上犯相思,委实让他这老父心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