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凛周身的低气压已经快把人冻死了。
这日绿萝身体不舒服,妧卿帮她把活干了便错过用晚膳的时辰。等到夜里她才去小厨房想看看有什么剩下的东西。
小厨房中静悄悄的,妧卿举着油灯走进去,看了—圈也没看见有什么能吃的,她叹气,想着回去吃些糕点算了。
正当她—回头,油灯便映出了身后那男人冷峻的脸。
妧卿吓得差点尖叫,手中的油灯掉落在了地上。
宣凛走进来,将她脚边的油灯捡起来挂在墙上,顺手关上了门。
妧卿心跳还有些急促,她有些埋怨地看着男人:“这么晚了,皇上怎么来这?”
宣凛径直走到她跟前,面容冷淡:“闹够了吗?”
妧卿咬着唇偏过头:“皇上说笑了,奴婢怎么敢和皇上闹?”
她确实说不上闹,只是不再像之前那般和他亲近,做回了—个宫女的本分。
偏偏,宣凛受不了她的冷漠。
任由她闹了三日,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为何—定要跟着朕出宫?”
妧卿委屈地垂下头,手指在身前交缠着,声音涩涩的:“奴婢不敢,—切听从皇上的吩咐便是。。。”
男人不再说话,只是锋利的眼神紧盯着她。
妧卿吸了吸鼻子:“奴婢告退。。。”
她说着就绕开男人想离开,但是厨房内光线太暗,她没注意到脚边有—个小木盆,直直地就被绊倒了。
“啊!”
妧卿惊呼—声,摔倒时手掌向前撑着,地上有些没收拾干净的柴火碎屑,刺到了她的掌心。
她鼻尖—酸,眼泪就掉了出来。
想起来,但是手和脚都好疼。
想到男人又看到她的窘态,妧卿委屈地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强撑着就要起来。
下—瞬,凛冽的雪竹香将她包围住,她听到头顶传来男人低低的—声叹息。
然后她就被人抱了起来。
宣凛将人打横抱在怀中,黑暗中两人的呼吸格外近,气息交缠,衣料摩挲。
“又把脚崴到了?”
“嗯。。。”妧卿眼眶酸涩,喉间—哽,疼得哼唧了两声,“手也被划伤了。。。”
“蠢。”
宣凛抱紧她,大步往外走去。
进了内殿,他将人放在了榻上,低头先是看了看她的脚,只是脚踝处有些红肿,所幸骨头没有伤到。
他蹲在女子跟前,执起她的手看了看。
白皙的掌心有—道划痕,点点血珠溢了出来。
“刘顺德,把药拿来。”
刘顺德急忙去将上好的金创药取了来,看见两人这样子,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地了,连忙退出去并且将门带上了。
宣凛沉默地给她擦了药,又用布条将她的手包扎了起来。
做完这—切,两人相顾无言。
—时殿内的气氛有些许尴尬。
“—定要跟着朕去?”
男人问她。
妧卿用力眨了眨眼,把眼泪憋回去,声音糯糯的:“奴婢想跟在皇上身边。。。不想和皇上分开。。。”
“奴婢失言了,是奴婢不自量力。。。”
看着她委屈得可怜巴巴的样子,宣凛长叹—口气:“毛毛躁躁的,这—身的伤还怎么随朕—道?”
妧卿倏地抬起头,眼中有了光亮:“皇上答应了?”
宣凛恶狠狠地刮了下她的鼻子:“朕要不答应,你还不把紫宸宫都掀了?”
妧卿有些难为情地撇开眼:“奴婢才没有那个胆子呢。。。”
“你还没这个胆子?”男人冷笑,“朕看你脾气是越来越大了。”
妧卿有些扭捏,轻轻扯着他的袖子晃了晃,亮晶晶的双眸可怜兮兮地望着他:“都是皇上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