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啊!”
江迢开门时看见一大桌子菜,第一时间冲向了摆在角落的小蛋糕,手刚伸出来就被拍了回去,“诶!痛啊哥!”
江辄面无表情地拿走蛋糕,“这是你危阑哥买给你的。”
江迢一听,刚要乐呵呵接过蛋糕,就被透心凉浇了盆冷水。
“但是呢,蛋糕都是糖,不健康。”江辄把蛋糕摆在料理台上,轻轻切了一小块,“所以只能吃一点点。”
“剩下的呢?”江迢用手指比划了一下,现蛋糕真是少的可怜,“这点还不够塞牙缝呢!”
“不吃给我。”江辄刚收好蛋糕就听她在吐槽,也不惯着,上手就要去抢。
“诶诶诶!谁说我不吃啦!有也比没有的好吧!”
江迢拍掉哥哥伸过来的手,幽怨地盯着这一角蛋糕,“今天可是我高中生活的第一天诶,真的不能多吃一点嘛?”
江迢伸出手,指尖捏在一起,撒娇道,“就一点都不行吗?”
“不行,撒娇也没用。”江辄对这招见怪不怪,板着脸严防死守,“再不吃就不要吃了。”
“好吧……”
周末的时候,江辄带江迢去了一个饭局,都是从前熟悉却好久不联系的人,在看到他们的面孔,江迢瞥了她哥一眼
———旧时玩伴变成身份悬殊的陌路人,在挣扎很多年后重新相逢,江辄心里会是什么感受?
不甘心吗?
江迢看着哥哥握住自己的手,心中浮起异样的感觉。
不过,这种感觉随之被饭局上的热情替代。
“来了辄哥?”傅函吹了个口哨,一桌子人开始起哄,“恭喜辄哥!第一战大获全胜!”
原来———
朋友还是朋友,是不论你落魄潦倒或是富贵荣华,一直在的朋友。
江辄拉着江迢坐下,旁边是一个熟悉的人。
“晚上好啊,妹妹。”林危阑不同于那夜的沉默和清冷,此刻的眼里是晕着光的,他答曰也很开心。
“晚上好,危阑哥。”江迢乖巧地打招呼。据林危阑回忆,是独属于她,成年前的罕见的乖巧。
“蛋糕怎么样?听你哥说你喜欢吃小蛋糕。”
江迢和饭局格格不入,林危阑大约看出来了,趁着间隙提了一嘴上回的蛋糕。
这不提还行,一提江迢立马瘪下嘴,丧着眼睛吐槽,“别提了,蛋糕虽然好吃,但是根本没吃上几口!”
说罢,还气哄哄地戳戳碗里的米饭,引得江辄回头教育,“迢迢,饭桌上这样很没礼貌。”
“嗷……知道啦。”刚鼓起来的气,又被针扎似的瘪了,江迢认怂地放下筷子,对上林危阑颇有兴致地眼神。
“你很喜欢吃?”他张了张嘴,压低声音问道,“想不想等会就溜出去吃?”
“真的假的?”
江迢也跟着他不自觉地压低声音,小心翼翼的,眼里却透露出兴奋和期待,随即又像淋了水的鹌鹑弯了弯背,“算了吧,我哥肯定不同意。”
“不管你哥,就说想不想去?”林危阑挑了挑眉,像带坏小朋友的劣迹少年。
“去!”江迢坚定地点点头,不放过每一个和小蛋糕相逢的机会。
于是,在夏末秋初的蝉鸣声里,她被一个相识不久的哥哥的朋友带了出去。
坐在汽车副驾里享受暖风的呼啸疾驰,昏黄灯光的蛋糕店里吃低糖的精致小蛋糕,好不快活。
“真的很好吃!”江迢小声惊呼,然后忍不住压低声音问,“不过……怎么感觉这家店快倒闭了?”
“吃你的。”
林危阑笑着推推她的蛋糕碟,催促道,“我可是骗了你哥带你出来的,快吃,别管这么多,等会还得赶回去呢。”
离开时,那个名为“晴日”蛋糕店灯牌,终于闪烁着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