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婆母明察,妾身只是想让文昭有个好前程,为母之心天地可表,绝没有要将老爷置于不忠之地。”
说着,沈氏簌簌落泪,一旁的崔行玉也吓得汗流浃背。
孟枭依然没有说话。
孟欢颜见状又补充一句:“沈姨娘为母之心可以理解,只是行玉哥哥念了那么多书,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知道吗?”
崔行玉看着孟欢颜将矛头指向自己,赶忙跪下,神色慌张说:“欢颜妹妹说的在理,一语惊醒梦中人,是行玉有欠考虑,但出点是好的,都希望文昭能够学好,并无他意。”
孟枭摆摆手让崔行玉和沈氏起身,冷声道:“欢颜能如此识大局,为父很是欣慰,就按照欢颜说的,文昭不再另聘先生,同去书院读书,希望将来能有出息。”
此时坐在席间的孟文昭一脸稚气,左不过是个半大点的孩子,对于刚才生的一切并没有在意,但听到孟枭点名,应声道:“孩儿听从父亲安排。”
随后这场接风宴就在尴尬的氛围中结束了。
崔行玉被孟枭叫至书房,刚一进去,孟枭对着崔行玉一顿劈头盖脸大骂。
“竖子!连欢颜都能看透的道理,你居然都没想到,沈氏妇人之仁也就算了,可是你呢!书都读到哪里去了?这我还指望将来你在朝中能有所作为,荒唐!”
崔行玉惊恐万分,连忙跪地,声音有些颤抖:“伯父请息怒,我确实思虑不周,但念及我也是为了小公子日后能有所作为,才觉得沈姨娘提议甚好,今后我会多加注意的。”
孟枭渐渐平息心中怒火,耐心道:“这些年,我一直把你当作自己的孩子看待,对你期望很高,科举考试在即,我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期待。”
“行玉谨遵伯父教诲。”
“还有,文昭你多提点一些,欢颜和文鸢毕竟一介女流,去不去学堂都无所谓,重要的是文昭。”
“行玉明白。”
出了书房,崔行玉难掩心中窝火,他想不明白为何从小与他要好的孟欢颜如今要与他针锋相对。
心情烦闷之际崔行玉独自向后花园走去,而孟文鸢偷偷跟上崔行玉的脚步,在后花园无人处,孟文鸢从身后环住崔行玉的腰。
“行玉哥哥,”孟文鸢娇滴滴的声音响起,“你看今天孟欢颜,居然让你和娘在爹爹面前丢尽脸面,真是心思歹毒。”
崔行玉有些不耐烦,但还是转身用温柔的目光看向孟文鸢,开口说:“欢颜妹妹确实高人一筹,想问题比我深刻。”
“你怎么向着她说话,”孟文鸢一脸不快,“难道你心里还有她?”
“你别误会,我心里只有你,况且欢颜妹妹现在处处与我针锋相对,我心里怎么还会有她呢?”
“你最好说的是真话,但是孟欢颜居然让我娘在我爹面前栽跟头,我娘马上就要抬正室了,她竟然处处使坏,”孟文鸢心生一计,“要是孟欢颜去不了这学堂就好了。”
“你想怎么样?”
孟文鸢微笑不语,让崔行玉将耳朵凑近说出了自己的计策。
暮春的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这些天京城各家子弟都在积极准备入学考试,只有少数纨绔在大街上晃悠。
国子监将考试时间通知到京城各家,崔行玉将盖了章的谕文拿回去,孟文鸢第一时间就拿给了孟欢颜。
“有劳妹妹将谕文亲自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