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恭维!奴是真心的!”周瑛慌忙解释。
凤倾不再言语。
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觉得自己刚刚的自贬十分可笑。
这才是叶倾啊。。。。。。
若活在世上如果只有两种选择,那她必定会选我为刀俎,人为鱼肉。
没有人可以动摇她。
想要的就去抢,哪怕踩着万万人的尸身,她也要做那个权柄在握,生杀予夺的人。
周瑛觉得陛下今天有些奇怪,刚刚一瞬间甚是伤怀,转眼又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冷冽的威压。
翌日早朝。
议事毕正欲散朝时,王霖启奏。
“陛下登基日久,凤君之位空悬,不利我大雍国祚延绵,还请陛下从凤都适龄贵子中择优入宫,立为凤君。”
昨夜凤池到访王府时,王霖已经就寝。
她带去的消息让王霖睡意消减了大半。
锦绾在朝中本就不是她一派,如果任由她的儿子正位中宫,那锦家封侯拜相还不是指日可待?
到时她这个大雍第一权臣的位置怕是就要易主了。
所以趁着二人还没成气候,无论如何要逼着凤倾从他呈上的名录里选一个立为凤君。哪怕选中的不是她嫡亲的侄子,至少也得是自己人。
凤倾眼睛微眯,单手撑着下颌,听王霖奏对,面上看不出喜怒。
“臣等附议。”朝上众臣大半唯王霖马是瞻,皆附议。
她们似乎料定了,凤倾会迫于朝堂的压力,听从王阁老的安排。
静默了半晌。
凤倾终于开口:“各位臣工所言甚是,朕听闻锦尚书家嫡子名动凤都,就立他为凤君吧。”
“陛下!此举太过草率且不合礼制,凤君人选理应出自礼部呈送的名录!”王霖语气急切,甚至带了点强势意味。
凤倾声音陡冷:“哦?那朕想问问辅大人,锦朝年方十六,正是婚配的年纪,且无隐疾,为何没出现在你们呈上来的名录里?”
这。。。。。。王霖不知如何答复。
在心里骂了二皇女一通,是她说陛下久居深宫,缠绵病榻,并不知外间世情,让她放心把锦朝摘出去,陛下一定不会现的。
但分明,她们这位陛下不但现了,还很上心,连锦朝年龄都打听得一清二楚。
于是她只能避重就轻,硬着头皮道:“名录已定,请陛下从中择后!”
凤倾心下怒极,这老匹妇居然敢回避她的问题!
面上却没露出分毫,勾起一个和悦的笑,一字一顿道:“朕,非锦朝不娶。”
“这可如何是好?”
“陛下这是铁了心娶锦公子啊!”
“听说前日陛下救了锦公子很多人看见了。”
。。。。。。
下面臣工们议论纷纷。
王霖的脸色铁青,陛下丝毫没给她这个老臣留面子。
这些年她从宫里得来的消息,一直以为这是个好拿捏的主,难道是什么地方出了纰漏?
反观凤池,神情阴鸷,握紧了拳头,指甲陷进肉里,恨不得现在就把凤倾拉下来,锦朝是她的,凤倾凭什么肖想?!
她恨恨地咬紧牙关。
“礼部,拟个吉日,朕要给锦公子最盛大的婚仪。”说罢凤倾也不管朝堂上如何沸反盈天,拂袖离开。
琼华宫中,洛清河坐在琴案前。
闻壬把今日朝上生的事禀报给他时,琴音忽地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