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以为李寒昔忘记了她们二人的任务,殊不知李寒昔心里早有成算。
并不理会她,反而快步走进了帐中。
只见帐中一女子负手而立,腰身挺拔,身姿绰约。
李寒昔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李大人,别来无恙啊。”
凤倾没给李寒昔太多思考的时间,转过身来,唇边噙笑看着她。
李寒昔愣在原地:怎么……会是……陛下?
陛下不是已经……
她一时无法消化当下的情形,脸上满是惊愕。
“李大人没想到吧,苍澜王就是你们口中的先帝。”
凤倾好整以暇地看着李寒昔。
过了半晌,她终于缓过神来,忙跪倒在地:“陛下!臣罪该万死,您流落北地,吾等却奉新君为主……”
在李寒昔心中,凤倾算是一个难得的明君。
如今见凤倾还活着,什么游说、暗杀早就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李大人,大雍帝派你来劝降吗?”凤倾神色未动,淡淡地说道。
“是……不过那时朝中不知苍澜王身份,如今知道了,理应迎陛下回凤都,重登尊位。”
李寒昔嗑了一个头,言辞恳切。
“许久不见,李大人还是如此天真。你以为朝中拥立凤池,是因为我已死在北地吗?”
凤倾嗤笑,眸子浮动着寒意。
见李寒昔不解,她接着说道:“她们拥立凤池是因为她势强,而我势弱。人趋利避害的本能,让她们装作看不见,听不见。我死与不死,大局都已定。”
说罢凤倾走回主位坐下,又问了一遍:“李大人,现在可以说了吗,凤池准备许我什么?钱?权?还是大雍万里河山。”
李寒昔默了一阵才开口道:“陛……下有旨,若苍澜王退兵,赏北地城池十座,黄金万两,骏马千匹,南珠百斛……”
她打量着凤倾的神色,凤倾面上笑意未褪,带着讥讽。
“凤池啊凤池,北地已经尽在我囊中,为何要退而求其次要那十座城?她再蠢,也知道这些条件显而易见我会拒绝,说吧她在打什么算盘?”
凤倾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椅背,眼神凌厉,叩问着李寒昔。
李寒昔感受到凤倾的视线,那威压让人胆寒。
不过她本就不齿王霖的谋算,于是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道:“帐外的随从是杀手乔装,要在和谈时趁您不备刺杀。”
凤倾冷哼一声,她就知道凤池葫芦里不会卖好药。
“那李大人为何刚刚不带她们进来?帐中只我一人,刺杀是最好的时机。”
李寒昔又磕了个头,说道:“臣不齿与辅之流为伍,况且兵戈并不会因刺杀一人而止。”
这话说得坦诚,凤倾手指微勾示意李寒昔起来。
又说道:“你能据实告知,我承你这份情,也送你一个人情,待会儿配合我。”
李寒昔点点头。
凤倾大喝一声:“来人,将此人和帐外随扈都给我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