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将尽。
平阳侯要带兵镇压苍澜军的消息传遍了北地。
消息是凤池故意放出来的。
魍夫人和凤倾对坐在王帐中,脸上俱有忧色。
“大雍军队三日之后抵达煊国境。”魍夫人粗粝的声音响起。
凤倾默然。
“你对煊皇有几分把握?”魍夫人问道。
凤倾启唇道:“因利而聚,利尽而散。平阳侯若不来,我对她尚且有五分把握,如今……没有把握。”
她说的是实话,纵然煊皇宠爱慕饶,但和神策军兵临城下比起来,那点亲情不值一提。
魍夫人说道:“如果煊皇不出兵将神策军抵挡在煊国境外,苍澜军就必须在三日内渡江。那些联排竹筏做的如何了?”
“离原定的时间还有四日,才可全部交付。”凤倾饮了一口茶,眉峰蹙了起来。
魍夫人提醒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若王上无法令军队渡江,老妇的蛊术再精到,也是徒劳。”
凤倾颔:“夫人放心,三日之内苍澜军必渡墨江。”
送魍夫人出帐之后,她找来了赤辰翎。
“我要的东西三日之内可以交付吗?”凤倾问道。
赤辰翎未答话,拿起她饮过的茶盏,给自己倒了杯茶,放在唇边轻啜。
还露出了回味的表情。
“赤辰翎,我在和你说正事!”看着他撩人的模样,凤倾忍不住扶额。
自从上次留他在王帐中宿了一晚,他便夜夜不请自来。
起初,凤倾还能解释说两人是为了公务。
后来赤辰翎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记越来越多,她就索性懒得解释了。
每次看到慕饶黯然的神色,她心中就会腾起一丝歉意。
毕竟,慕饶才是她名义上的夫郎。
赤辰翎勾起一个邪肆的笑,说道:“三日也不是不行,只是,你要怎么谢我?”
凤倾敛眸,问道:“你想要什么?”
赤辰翎俯身,骨节分明的手抚上了凤倾的脖颈。从颈窝处慢慢向上滑,然后食指和拇指扣住了她的下颌。
他眼中溢满了掠夺之色,低头,含住那两片精致的唇瓣。
凤倾有些气恼,这男人真是不分轻重,此时竟还有心情挑逗她……
她借力起身,反将赤辰翎压在了桌上,撑起身子将他禁锢在方寸之地。
赤辰翎眼中春色潋滟。
这些时日他对凤倾的身子颇有些食髓知味的意思。从前他不知为何女人贪欢,如今都懂了。
他想要日日和她耳鬓厮磨,至死方休。
凤倾哪里看不出他眼中的情动,冷冷地说道:“此事不能玩笑。”
赤辰翎挑眉:“苍澜王还真是坐怀不乱,男人都在身下了,还要谈公事。”
凤倾豁然起身,脸上已有怒色
赤辰翎怕再挑逗下去,真的惹怒了她。
忙跟着起身,整理了下仪容正经道:“你先看看这个。”
说罢便递给了凤倾一卷纸。
凤倾接了过来,打开那纸,上面赫然写着:“设法阻苍澜军渡江,平阳侯不日抵达北地”。
凤倾问:“这是雍帝给你的命令?”
赤辰翎点头道:“不错,五日前收到了凤都的密信。”
“她不愧是跟你做过大买卖的交情,连平阳侯来北地之事也提前告知你。”凤倾说道。
所谓大买卖,当然就是指暗中拘捕她的事。
赤辰翎避开了这个话题,继续说道:“我料想以煊皇的性子,必定不敢对抗神策军。届时神策军兵临墨江,那你在澧都的一切筹谋便落了空。所以就着意加快了建造竹筏的度,如此便能在平阳侯军队到达前渡江。”
凤倾问道:“还需几日?”
赤辰翎伸出两根手指说道:“两日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