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不简单,看到他第一眼我就有这样的感觉。
“欢迎你们两个加入黑风寨,”灰衣人仍旧淡淡的笑着,空洞的笑,让我看着很不舒服。
垂首,我略显恭敬地回答道。“谢谢寨主大人收留我们姐弟。”
木堇惊讶地问道,“我还没说,你怎么知道他就是寨主?”
我愕然,难道我猜错了,观察力退步了?
“呃,这个,我看到这位兄台气度不凡,人中之龙,又站在众人身前,所以猜想是黑风寨的寨主大人。如果猜错了,请两位谅解小女子的孤陋寡闻。”我立刻补救了一番。
灰衣人一脸兴味地盯着我,“姑娘好眼力,在下正是黑风寨的寨主逸凡。逸某还是第一次被人一眼看出来,堇弟难免惊讶。”
第一次?的确,站在英俊的木堇身旁,更显得寨主的平凡。这样的脸站在人群中也找不出来吧,而他一直维持的浅笑掩盖了真实的表情。
职业病又开始作祟,我直盯着眼前的寨主,直到云儿拽了拽我的袖子才回过神来。逸凡眼底的兴味更浓了,木堇热情地将我俩引进黑风寨。
我和云儿在黑风寨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黑风寨(三)
木堇把我和云儿安排在小黑嫂的家里,便回去了。
不大的石屋,只有两间。小黑嫂本想让我跟她挤挤,让云儿和小黑一起睡,但是云儿坚持要跟着我,只好让他们母子俩挤一间。小黑嫂相当热情,忙出忙外地亲自帮我们安顿好,才出门干活。小黑嫂的丈夫早年病逝,带着年幼的小黑东奔西跑,三年前才来到黑风寨定居。黑风寨注重分工合作,小黑嫂和几位大婶负责的是寨里还未有家室、身体孱弱以及遗孤一日三餐的伙食。年满十五的小黑则到田里帮忙。
休整了一日,我和云儿便跟着小黑嫂来到厨房帮忙。厨房不大,相当简陋,热气腾腾,烟雾弥漫,不少大大小小的身影在期间穿梭。小黑嫂简单地给我们介绍了工作的大婶们,她们和蔼地对我们笑笑,继续手中的活。安排工作,瘦小的云儿被叫去洗菜,递个盆子之类的轻活,我就被叫去帮忙烧菜。
无奈地看着眼前的炉灶,不知道从何下手。烧菜我会,可为什么是炉灶,而不是煤气炉!我认命地一手拿着柴火,一手拿着竹筒,先让它点起来再说吧。好不容易用火折子点了火,拼命地往炉子吹,不停地向里面添柴。
不一会,厨房里弥漫着浓浓的黑烟。外面的人以为着火了,提着水桶冲进来,却只看到一脸被熏黑,猛在咳嗽的我。于是,这场小灾难后,我被大婶们很客气地请出了厨房,到后院洗碗、洗盆去了。云儿则自告奋勇地进厨房帮忙烧菜,高超的厨艺、谦虚的态度、乖巧的脸蛋,他迅速俘虏了大婶们的心,大婶们对云儿赞不绝口。
为探听情报与某大婶闲聊时,大婶疑惑,为什么身为女儿家的姐姐不懂烧菜,而弟弟厨艺了得?我只得瞎掰,弟弟年幼,常留在家照顾体弱的娘,我与爹出去市集卖菜,所以弟弟经常下厨,照顾一家。又问,为啥我跟我弟弟长的不像?我继续掰,我娘早逝,爹续弦,云儿时二娘带来的孩子,所以两人容貌不相似。她再问,为什么我的手白皙又光滑,像一点粗活都没做过?呃,这个,抓抓头,完了,我掰不出来了啊。一声清脆的童声适时地传来。
“爹娘想姐姐找个有钱的婆家,不再过苦日子,就不让做粗活。”云儿朝我眨了眨眼。
“哎呀,云儿来了。大婶正想找你呢,就是昨天那个菜烧的不错,你说说是怎么弄……”云儿在身后使劲地摆了摆手,我立刻悄悄地溜出去。摸摸鼻子,不知变长了没,回头瞧见大婶那眉飞色舞的模样。难道云儿就是传说中的“中年妇女杀手”!转念又想到,这里的人还真厉害,情报没探听出多少,自己倒是快被问得露馅了,以后得十分小心。
每天晚上,大伙坐在一块吃饭,喜乐融融,兴高采烈地说着趣事和见闻。这是搜集情报最好的时段,我总是打醒十二分精神竖起耳朵,筛选有用的信息,因此,晚饭总是用的特别少。于是,云儿就偷偷地弄几块饭后点心藏在屋里,留作我的夜宵。
这不,一个满脸胡渣的大叔开始了高谈阔论。“大家都听说了霂乡乡长君飞绝伤势加重,拒不见客了吧,其实啊,他压根就没病。”我心下一惊,聚精会神地盯着他,大叔摸了摸下巴,神秘地压低声音继续说道。“那他为什么要装病呢?这个嘛,是因为慕容月来了。”我已经放下手中的筷子。
一人不解,“那个慕容月来霂乡,跟君飞绝有什么关系?”
“这你可不知道啊,君飞绝可是慕容月的男宠呢,”大叔仰着头,眯起了眼,“说起这个慕容月,还真得说说。”
我天天窝在山庄里有什么好说的,我心里不禁翻了个白眼。
“听说慕容月还未满十二,山庄里已有三个男宠,司徒将军的长子司徒凌天,聂家的遗孤聂云,哦,现在改名为慕容云,最后就是霂乡的乡长君飞绝。”我一口茶没喝下,听了呛得直咳嗽:这也太扯了吧!云儿伸手轻轻地帮我拍着背。
大叔顿了顿,继续他的惊人言论。“最后啊,聂家的传家之宝,传说中的‘噬月’竟然认慕容月为主。相传,‘噬月’之主都为能人异士,或能扭转乾坤之人啊!”
场下唏嘘一片。有谴责慕容月收养男宠,不守妇德;有说三人为慕容家的家产,屈于女子之下,是为男子的耻辱;更有甚者,认为君飞绝本欲与黑风寨议和,慕容月横加阻止,他碍于慕容月的脸面,只好称病,拒不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