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日斯兰却没有,他高扬脑袋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轻描淡写地:“老乌龟还知道自己老,挺有自知之明!”
转而又看向政祉安补了句:“乐安公主又不瞎。”
小屁孩还知道祸水东引,政祉安想装听不见都不行,只得笑眯眯出主意:“二位对彼此有何不满,待离宫后找个地方打一架,实在不必浪费口水打嘴仗。”
“哈哈哈。”合仁藤自嘲道:“让公主看笑了,本君怎会同一个小屁孩计较。”
“倒是公主若实在不喜欢本君这样的,不如公主告诉本君你喜欢什么样的,本君回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郎君,到时送给公主如何?”
阿日斯兰讥讽哼笑,知道人家不会答应,变着法也要同安崇扯上关系。
对合仁藤有些时候可以不用太给面子,但又不能完全不给面子让人下不来台。
这个时代人们总觉得只有姻亲才是最牢固的盟友。
上辈子政祉安压根就没谈过恋爱,一心扑在研究武器和怎么打仗上,这辈子更没想过嫁人,要问她到底喜欢啥样,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政祉安摩挲着下巴开始胡诌:
“肩宽腿长螳螂腰,貌比潘安吸睛养眼,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马上定乾坤。”
听完两人沉默片刻,合仁藤疑惑:“公主这潘安是何人?”
“呃”政祉安思索怎么解释,“你就往丰神俊朗,长得好看的方向找。”
合仁藤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年轻小姑娘总是喜欢画本里的那些虚无幻想的英雄人物。
阿日斯兰一本正经指着自己:“公主不觉得我很符合吗?”
“呵。”合仁藤嗤笑,向政祉安点头离开,小屁孩就是小屁孩。
政祉安望着面前这个矮自己半个头的少年,还没完全长开,整个人锋芒毕露,面容坚毅五官深邃,有属于北蛮人的犷野,不难看出未来定是个好看的汉子。
“你可知巧诈不如拙诚是何意?”
阿日斯兰抿唇深深看了眼政祉安转身离开。
“不是吧,这都不懂?!”政子容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的背影。
政祉安浅笑:“你真以为他对我有意思?”
“不是?”被她这么一问政子容反倒不确定了,政祉安容貌上乘男女同相的脸更容易让男子心生征服欲,只不过她行事跳脱,手腕又比寻常男子还要强势,才让人不自觉忽略掉她的容貌和性别。
政祉安有些很想看看政子容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些什么,“阿日斯兰才见过我几次?岁旦夜宴之前你听说过他做什么轻狂不谙世事的举动?”
政子容甩了甩脑袋,思索片刻:“你是说他所表现的这些都是故意为之?!”
“他应是听说过我当年在北境的事,心有好奇才有意试探,至于别的。”政祉安耸肩:“谁晓得。”
人本就是多面性,真真假假没必要分得太清,只要阿日斯兰不作妖,怎样都行。
政子容心惊于阿日斯兰小小年纪便有此等城府,又自叹不如这些早慧的妖孽。
既然东洱和北蛮都表现出想求娶政祉安,怎么和安崇关系最好的西禹反倒没动静。
想到此处政子容环视一圈在瞧见万俟泽正站在于贵嫔桌子前头,而政子玥乖顺的陪在一旁,他似乎知道原因了。
政祉安也想到这点,远远望着若有所思。
回到耳房褚墨,樊初初,袁晟几位好友已经举杯喝上。
见政祉安到来,几人笑着招呼,元鸣同政念云继续猜拳拼酒。
几位姑娘脸颊皆染上红晕不知是酒的缘故还是屋内地龙太旺。
政祉安将凳子挪到杜君雅和古思华中间,侧头望着脑袋快埋进碗里的人:“你喝酒了?”
杜君雅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审视的视线,头也不抬的摇着:“没。”
那道视线压迫感越来越强,杜君雅缓缓侧头,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比了个极短的距离:“就一点点。”
虽然她们几个钟政祉安最小,但她那身气势却是最足的,杜君雅觉得她才像这群人中最年长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