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后院,你先忙。”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往后面跑。
跟在后面的徐邑看到蜜枣和茭白之间,不禁为自己的多想心虚了一把,还好没被蜜枣发现自己的心思。
徐邑掩饰性的摸摸鼻尖,向茭白点头示意便紧随其后来到后院。
两人刚走到门口,院里传来的声音不禁让两人加快脚步。
“你叫朗逸,拿好笔,朗是这样写的。”
蜜枣来到院中,一张书案上放着笔墨纸砚,朗逸认真的拿着笔书写自己的名字。
“很好,逸是这样写的。”陆松清对于这个学生很有耐心。
“朗逸!你做什么呢?”蜜枣很好奇,他也想学。
听到的蜜枣的声音,朗逸很惊喜,“你来了!”刚展开的笑容,似是想起什么又收了回去,偏过头愤愤道:“今日怎的这么晚。”
蜜枣斜眼瞪着身后的男人,后者则极力躲避他的眼神,装作若无其事,“有些事耽搁了。”咬牙切齿的样子简直要把男人生吞活剥一般。
朗逸这才注意到蜜枣身后的徐邑,瞬间想起之前徐邑的样子,整个身体开始本能的戒备,头顶冒出狼耳,还有伸出的爪子。
看到朗逸的样子,蜜枣一惊,急忙跑过去抱住朗逸,安抚道:“没事,没事的,他是好人,不会伤害你,别害怕。”
蜜枣的安抚似是起到作用,朗逸的情绪逐渐稳定,灵敏的嗅觉也告诉他此刻的男人没有恶意,同时还嗅到些不寻常的气味。
“蜜枣,你身上怎会有他的气味?”朗逸的鼻子告诉他,是眼前这个男人的气味,是一种很不舒服的气味,他记得。
而朗逸的话让在场除徐邑以外的人,全都楞在当场。
蜜枣脸红的像可以酿酒的葡萄,被朗逸的话弄的实在不知如何是好,想着还在当场的陆松清,蜜枣已经羞的快抬不起头。
似是看出蜜枣的窘迫,陆松清善意的解围道:“他二人生活在一起,有彼此的气息自然正常。”
看朗逸似是不信,又以自己为例,“我身上也有茭白的气息,不信你闻?”
朗逸抬头轻嗅着,好像确实是,便没有再说什么。
蜜枣感激的眼神投向陆松清,里面的感激之情十分强烈,陆松清全数收下,回以安心的微笑。
而在一边一直像局外人的徐邑,看着几人之间的暗潮涌动,不禁失笑,心下想着:有什么不能说的。
看此事终于圆过去的蜜枣,走到桌案边发现一地的废纸,“这都是你写的?”
听到此话的朗逸像被踩到尾巴似的,急慌慌的跑过来将废纸揽到怀里。
旁边的陆松清依旧很善解人意,“朗逸才刚学,但是我见过最有慧根的学生。”
听闻此话朗逸骄傲的抬起头,像胜利的大公鸡,“你会写自己的名字吗?”
蜜枣被问的哑口无言,陆松清看着两人,缓缓开口:“你也可以来学,能写自己的名字,也能写别人的名字。”说着意有所指的看向一侧的徐邑。
蜜枣一听很心动,他也想写自己的名字,还……还有徐邑的名字。
“好,我也学!”两人毫不认输的眼神在空中碰撞的滋滋作响。
“说不定这个学生也颇具慧根呢~”像是觉得火不够大,陆松清又往上浇了把油。
站着一旁的徐邑,看着三人的小心思,觉得甚是有趣,明明前几日这两人还命悬一线,现在却如此生龙活虎,看此情景不免失笑。
看着蜜枣玩的开心,徐邑就放心了,转而向着三人中最沉稳的陆松清说道:“那枣儿就拜托先生照顾了。”
“那是自然。”陆松清笑眯眯的拱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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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的蜜枣,天天去找陆松清学写字,徐邑也是每天见不到人,但桌上总时不时出现纸张。
纸上只单单一个枣字,从一开始的歪歪扭扭,到后来的有模有样,但今日的好像有点不同。
一张纸被平整的放在桌上,像怕纸张受损,四周都用镇纸压着,连水壶都被提前拿走,不大的桌上端端就能看到一张纸,能看出放东西人的重视,明显想让徐邑一眼看到。
果然男人起床第一眼便被吸引视线,走进一看,男人眼底的笑意已然藏不住,现在的他想快点见到蜜枣。
而在男人走后,风从半掩的门吹进来,吹起来纸张的边角,这才看清上面只有一字,邑。
一笔一划写出来的字,连三岁稚儿都可写出,但对蜜枣来说,却是书写不下百遍,才写出最好的一个。
细细看去,又不单单只是一个邑字,就在角落里,还藏着一枚小小的枣,远远的看着邑字,是那么小心翼翼。
男人一路的脚步很快,他好像从来没有这么的相见一个人,想到希望那人立马出现在面前。
想到这里男人的步伐加快,伴随着激烈运动后的喘息,狂跳的心脏也不知道是因为加快的脚步,还是内心的悸动。
只是一会儿,男人的步子便来到药房后院,入眼的情景在后来的日子里都让他极为怀念。
茂密的树荫下,坐着明媚的少年,明明长相是那么艳丽,可纯净的笑容让人不觉俗气,刺眼的光透过树木的缝隙打在少年人脸颊、衣襟上,照的人像落入凡尘的仙子,连着看向桌案的碧色双眼,也像一汪春水拨人心弦。
葱白的手指间提着毛笔,像是遇到难题,秀气的眉头轻蹙,毛笔的尾端抵上脸颊,戳出个梨涡,不一会儿又消失了。
“松清,你说我写的字……哥会喜欢吗?”蜜枣不放心的问道,生怕自己写的还不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