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苏家内外一片大乱之时,杨云趁乱钻到了苏家的空旷后舍。
苏家的仆奴们因突发的变故而慌不择路到处乱跑,十余看似斯文的蓄须老头也夹杂于其中。
杨云知道他们是苏家的账房先生,而账房先生们自然也认识杨云。
面对佩刀的将士,这些老头的下意识反应就是赶紧跑回账房,护着自己的谋生之地。
对地方豪绅来说,没有什么比财富更紧要了,哪怕是府上数百人的性命也比不过。
而账房先生则是最了解一家财富几多、以及财富何在之人。
一眼看穿诸账房老头心路历程的杨云,内心哼笑一声快步跟了过去。
趁着苏家上下鸡飞狗跳,他以手刀连着砍晕了十几个受惊乱窜的账房老头,径直闯入账房内,恰恰瞧见着急忙慌要将设于账房内的地窖入口给上锁并遮掩起来的另一个老头。
“你”
“啪!”
账房老头只来及蹦出一个字,就被杨云的巴掌狠毒扇晕!
顺利钻进地窖后,一阵刺眼的金光,让杨云适应了好几秒,才能睁大眼睛去眺望偌大的地窖!
却见这地窖几乎活生生挖空了大半个苏府地下,库藏的粮食和金银器,堆叠如山!
金银器存放之规模不知几多,而库藏的粮草更是不计其数!
杨云沿着地窖一路向前走,竟直接走到了一处双开门处,打开门栓出来,出来时,他赫然又回到了苏府静谧的后院附近。
出口设于此处,想必是为了便于暗中渡粮北上罢。
哼,你苏家猖狂如斯,拿你苏家第一个开刀,还真开对了。
“胆敢对我苏家动武!你张青就不怕九族后代都陷入万劫不复境地!”
苏维康丝毫不惧大军来犯,反倒异常强硬的威慑道:
“你以为荒州是你率军守住的?笑话!”
“若非我苏家过去这十余年来,给足了北莽好处,使之见好就收,北莽早就倾兵数十万,南下荒州了!”
“我苏家一心为荒州谋安定,到你嘴里竟成了通敌?荒谬!”
“若来年北莽蛮夷,收不到我苏家允诺的百万石粮草,因触怒而决定倾兵南下,我倒要看看你这一介武夫!”
“又如何抵挡百万铁蹄南下蹄踏!”
通敌竟被苏维康说的如此清新脱俗,竟还将守城之功全拢到了自己身上?
张青险些被这通颠倒黑白的诡辩给气岔气。
可是转念间,他也开始担忧苏维康这话,是真的——
他的四万荒州军一年才消耗五万石粮草,且这于他而言,已是征要的十分艰难。
百万石粮草于他而言,是他这辈子都没见识过的巨额数字。
若苏维康所言为真,百万石可是巨大财富,以游牧为生不懂农耕的漠北蛮夷,恐真的会因“损失”了这巨大财富而倾兵南下
若此刻将苏家满门抄斩,届时他的区区三万兵力,又如何抵挡数十万漠北铁骑?
一时间,张青的内心左右摇摆,横竖都是逃不过的巨大危机。
杀,恐引战患。
不杀,则助长这等恶劣豪绅的嚣张气焰。
左右为难间,张青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