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若冰被吓了一跳,扬起俏脸瞪着李哲呵斥:“你神经病啊,一惊一乍的,想吓死我?”
李哲皱紧了眉,连连摇头:“这山洞不对。”
“不对?哪里不对?呵,我知道了。”唐若冰撇撇小嘴,嘲讽的笑了笑,“因为这里是本小姐最先发现的,你沾光躲进来避难,所以自尊心受挫,就开始挑毛病了?想开点儿嘛,你沾我们唐家的光又不是一天两天,早有这脸还至于落到现在”
李哲从口袋中掏出火机打着,借助亮光往山洞内部指了指,忽然问:“你难道就没发现,这地方被人打扫过?”
唐若冰愣了愣,眨巴眨巴大眼睛,仿佛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不自禁的狠狠打了个哆嗦。
如果是原始森林中的寻常山洞,内部干燥又温暖,肯定会吸引来鸟兽,留下粪便的痕迹。但这里却干干净净,分明被人精心打扫过!
李哲很快又在山洞角落里找到了一小堆不知名的野菜,被石块虚掩着,还有一捧干草,几根粗木枝。
“这里有人住。”李哲那张脸瞬间阴沉,抬头见外面天色渐暗,忙不迭把手里的打火机熄灭了。
唐若冰愣了愣,旋即满脸兴奋,澄净的大眼睛在昏暗中绽放出明媚的光彩:“太好了,我们找到了其他生还者,肯定是陈浩明!”
李哲见她那兴高采烈的样子,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儿,但却很快冷静了下来:“先别急着高兴,我们还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要是野人怎么办?”
“野野人?浑身长毛的那种?”唐若冰吓得缩了缩小脑袋,眸底的欣喜荡然无存,转而涌现出浓浓的惊恐,“该不会吃了我们吧?那怪疼的,李哲你赶紧想想办法。”
李哲没有吭声,偷偷把小刀翻了出来,牢牢攥在掌心。在这种陌生的环境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万万不能掉以轻心。
忽然,山洞外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响。
李哲如临大敌,赶紧冲着唐若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自己悄悄挪到洞口,弯下腰偷偷埋伏。他脊背紧绷,攥着小刀的那只手都冒了汗,犹如一张满弦的劲弓。
唐若冰并拢玉腿,紧张兮兮的缩在山洞角落里,小手死死捂住了嘴巴,连大气都不敢喘。
气氛紧张极了!
没等多一会儿,从山洞外钻进来一个黑乎乎的人影,浑身涂满了泥巴,扑面而来一股奇怪的刺鼻味道。
“还真是野人?”
李哲内心一愕,但却没有丝毫犹豫,大腿肌肉猛地发力,纵身一跃就将对方扑倒。两道身影在地面骨碌碌翻滚出去,很快就扭打成了一团。
混乱中,李哲脸颊挨了结结实实的一拳,攥在手里的小刀也被对方抬脚蹬飞了,山洞中传来了唐若冰惊恐的尖叫:
“李哲!李哲!快打他!快打!”
好在对方的力气貌似并不大,李哲爆发出一声低吼,揪着对方摔在了地上,旋即以身体的重量压上去,一手卡住脖子、一手抵住胸口。
“嗯?”感受到手掌传来的触感,他的动作猛然一僵,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女的?”
“咳咳咳”身下的女子放弃了反抗,嗓音沙哑又艰涩,“放放开我”
李哲在一片昏暗中,仔仔细细打量着对方那脏兮兮的脸蛋儿,很快就闪电般的松开手,从女子身上弹起来,神色间透着喜剧般的滑稽:
“怡怡姐,怎么是你啊?”
万万没想到,这个所谓的“野人”,竟然是公司的财务总监,韩佳怡。
二十分钟后,山洞口点起了火堆,跳跃的火苗驱散了密林深处的潮湿,将四周照得一片通明。
“真好啊,终于有火了。能用来取暖、祛潮,驱赶野兽,还能做熟东西吃。”韩佳怡开心的笑道,探出手来烤火,白皙的面颊也被映得红扑扑,“我前两天尝试过钻木取火,但森林里湿气太重,根本达不到那么高的温度。李哲,你就像神话中的普罗米修斯,把我心都照亮了。”
无论面对谁,韩佳怡永远都能把话说得动听又妥帖,令人如沐春风。这是她的本事,同唐若冰的尖酸刻薄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怡姐,你太客气了,刚刚真是抱歉哈。”李哲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望着韩佳怡妩媚的容颜,搭在大腿上的另一只手捻了捻。
他脑海中回忆起邮轮失事那一晚,自己心情低落多喝了一些酒,跑到黑漆漆的甲板上吹风。迷迷糊糊的时候,却遇到了另外一个同样醉醺醺的女人,两人在黑暗中搂抱着抵死缠绵。
气氛正酣,耳畔传来“轰隆”一声巨响,游轮触礁失事了
李哲强烈怀疑那个紧要关头,躲在自己怀中发抖的女人就是韩佳怡,毕竟同方才两人扭打在一起的感觉太相似了
韩佳怡发觉李哲在打量着自己,赶紧低下了头,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脸颊好像更添了几分红润。
李哲看得怦然心动,这才叫女人啊,温婉可人、娇媚妖娆,比唐若冰那个“母夜叉”强了何止一星半点儿!
韩佳怡是金融学女博士,魔鬼身材、漂亮大方,身为高管却没有半点儿架子,在公司内的人品有口皆碑。有好几次,她在公司门口碰上加夜班的李哲,还会体贴的叮嘱对方多注意身体。
这么好的女人,自然是追求者无数,大献殷勤的富家公子、青年才俊能从中海市中心排到郊区。但或许是韩佳怡眼光太高了,以至于三十出头还迟迟未婚,沦为大龄剩女一枚。
唐若冰抱着两条大长腿,蹲在旁边默默瞅着,见李哲的眼珠子都恨不得长到韩佳怡身上去了,心底没来由的就泛起了一股酸味儿。
“下流胚!不要脸!无耻至极!”她咬着银牙暗暗的骂,直至忍无可忍,狠狠一脚蹬在了李哲的小腿上。
李哲当即惨叫着摔倒,抱着被踹的小腿打了个滚儿,疼得咻咻倒抽凉气。
他愤怒的望向了唐若冰,龇牙咧嘴的问:“你搞什么!”
“怎么啦?你自己摔了跟头,同我有什么关系?神经病吧?”唐若冰摊了摊小手,气哼哼的别过了小脑袋,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得意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