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以骁边和他朝外走,边敷衍的应和他的话,“哪个府上给你送的”
“不是任何府上的,”蒋毅笑的欢快,“是稥浮的妹妹。”
韩以骁的眉毛又皱了起来,“你也收敛一点,你抢了伶人便算了,再强了人妹妹,御使参你一本,小心你这官职。”
“我是那么糊涂的人吗”蒋毅道,“不是我抢的,是稥浮自己主动提出来的。”
韩以骁目光在蒋毅的脸上凝了一瞬,似是想说什么,又什么都没说,手背到身后,加快了脚步。
蒋毅摸了摸鼻梁,追上去问道“今晚灵虚阁有曲水流觞盛宴,评花榜会选出新的花魁,据说热门人选是一对从小喝人奶长大的双胞胎姐妹,身上一股子奶香味,我定了位置,去看看究竟是你府上的上一任花魁美,还是这一任的花魁美”
韩以骁“不了,我还有事。”
蒋毅疑惑“不是都下值了吗,你有什么事”
韩以骁理了理衣袖,利落翻身上马,不远处,长宁侯府的檐牙飞琢耸入天际,放任这么久,也该见见了。
“你自个儿去吧。”
鞭子抽了马腹,大苑宝马狂奔而走。
到了长宁侯府,自由小厮牵了马下去,韩忠躬着腰上来问安,“侯爷回来了。”
韩以骁背在身后的手紧了紧,才问,“夫人呢”
韩以骁已经连着多日不曾问过钟语芙的事,连之前每日必要听的汇报也撤了,韩忠却也没敢放松,因作为他的贴身侍从,他清楚,韩以骁这段时日没去沉玉小筑,却也没在另外两位即将入门的侍妾院中留宿。
这使得他愈认识到,在韩以骁的心里,从来只有钟语芙一个,无论是表小姐,还是那位花魁,都没戏。
韩忠略一思忖便明白了韩以骁的心思。
钟语芙的禁足令还没解呢,除了在府上,还能在哪里
韩以骁这么问,不过是让自己给他寻个台阶罢了。
想明白了,韩忠立刻舔着脸笑回,“启禀侯爷,夫人在园子里呢,这会子日头正好,赏花最是好时候,侯爷一道去逛逛”
韩以骁“嗯。”
虽已是秋季,但长宁侯府的花卉由匠人设计,园子里的花终年不败,翠叶盖荫,枝蔓摇摇落落。
韩以骁人还未至,便听见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似是百灵轻啼,他心脏豁然跳了一下。
这声音,显然是钟语芙的。
挥了挥手,示意韩忠下去,将脚步放的极轻,朝前走动。
入目像是打开了一副画卷。
天边云蒸霞蔚,钟语芙站在秋千上,素手攀着两条细长的藤蔓似是飞鸟投入蓝天,烟云罗纱裹着纤秾合度的身子,体迅飞凫,飘忽若神。
头上顶着花冠,眼波转眄流精,笑颜婀娜,天边艳红的云彩都黯淡下去。
他目光盯着那笑颜,背对着秋千走过去,方凝如行了一礼,激灵的退了下去,女使亦跟着无声退下去。
韩以骁抬手,给她推绳子,怕她摔着,没敢使太高。
“凝如,你这力气怎么越使越小了。”钟语芙看着前方说,“我想要再高点。”
韩以骁稍稍加了力道。
“我说,你这是饿了。”钟语芙回头,见是韩以骁,握着绳子的手就松了,往秋千下摔去。
她正是背离韩以骁朝远处飞去的方向,韩以骁立刻飞扑出去,将她接住,顺着力道,在地上滚了一圈。
待停稳,韩以骁的手紧紧箍着她,身子压在她上面。
钟语芙垂下眼皮,避开他灼灼的视线,“侯爷请起身。”
这声音,说不上多温柔,却也不是之前那般激烈冷漠。
韩以骁读出一两分信息,一直压在心口的石块松动了一点缝隙。
他怕她还不想理他。
手臂收紧一分,灼灼盯着她如玉的侧颊,耍起无赖,“我为何要起身”
钟语芙“你压着我了。”
韩以骁眼中郁色褪去大半,有了明亮的色彩,身子蠕动了两下,“夫君压夫人,天经地义。”
“你无耻。”
钟语芙抬起小粉拳锤过去,粉拳落在身上,韩以骁却是笑出声,看着她打她,由着她泄。
到钟语芙打不动了,吁吁喘着气,他抓住她的手腕说,“你这样打不疼,我教你使巧劲。”
话音落下,他捏着她的手捶在他胸膛。
他用足了力,钟语芙往后挣扎着收手,“你什么疯。”
韩以骁见她真的是不想再锤了,又问,“不打了”
钟语芙有些不自然,“我怕手疼。”
这边话刚说完,他便急切的吻了下来,钟语芙半真半假的反抗,每扭动一下,都更叫他难耐,再加上这芬芳浓郁的鲜花从,他觉得是自己刚从沙漠出来的旅人,对水那般渴望。
又像那连绵多日积被雨水积压的云,早就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