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绷的神经也在这一刻慢慢松弛,好累,每一根骨头都累得疼。
夜深人静,沈微澜独自回到家中。
所谓的家,也只是一个临时租住的公寓。
因为知道自己住不长,公寓里除了生活必需品,再无其他。
墙上那副被毁坏的油画,让整间房子看起来格外寒酸。
沈微澜盯着油画,内心升起一股浓烈的心酸难过。
苏宛把画毁了之后,随便丢进了垃圾桶,她最后翻遍了别墅区的所有垃圾桶,才把画找回来。
母亲亲手为她画的肖像,就这样被苏宛毁了。
即便她一怒之下提前跟薄司寒领证结婚,狠狠羞辱了苏宛,也依旧无法平息内心的愤怒。
无论是薄太太的身份,还是薄司寒这个人,都无法跟母亲的遗作相提并论。
何况苏宛有胆子毁她的画,仗着的也是薄司寒的势。
沈微澜洗了个澡,躺在温暖的床上,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回想起薄司寒说过的话。
这个寡情刻薄的男人,有一句话说对了,跟他对着来,她得不到半点好处。
她要是够聪明,够温软,就该学着苏宛的样子对他撒撒娇,而不是跟他对着来。
叹息声逸出唇瓣。
可惜她是沈微澜不是苏宛,永远也学不来那些虚以为蛇和示弱的招数。
闭上眼睛,她太累了,没多会儿就进入了睡眠。
一夜浑浑噩噩的梦。
醒来之后,现现实远比梦境更糟心。
她打了苏宛,当众给了对方难看,逞一时之快的后果,是薄司寒推迟了他们的婚礼。
看着网络上铺天盖天的新闻,她这个已经领了证了的薄太太,似乎是全世界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她甚至还收到了薄氏公关部送的,通知婚礼推迟的消息。
原来除了口头警告,他还能为了苏宛做到这个程度啊……
呵。
沈微澜扯起嘴角,脸上没有半点笑意,原本想要起床的想法也打消了。
重新躺下来,既然婚礼推迟了,她也没必要早起了。
婚礼推迟三天,这是薄司寒在帮着苏宛,把她打出去的那个巴掌重新打了回来。
这么舍不得苏宛受委屈?
她按了按眉心。
几秒后,沈微澜点开手机,拨了个号出去,“唐小姐,我刚刚想了想,之前定的那件婚纱还是不太满意,反正婚礼推迟了,你就把那件鱼骨婚纱改成我的尺寸吧。”
“这……”设计师唐小姐一脸为难,“可是那件婚纱是为了苏小姐设计的,这样似乎不太好吧,毕竟是您的婚礼……”
“是啊,是我的婚礼,我可不得选一件称心的婚纱,再说了,谁的婚纱不也都是我老公买单,反正我现在就想穿这件婚纱,穿不了的话……可能连婚也不结了。”
唐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