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也哥。」
柏念也指尖捏緊,放輕呼吸,「怎麼了?」
「我看到有攤子能領棉花糖和糖葫蘆。」
柏念也眼睫微動,快看了眼,收回視線,「嗯,可能是幼兒園弄的,哄小朋友開心。」
「那要嗎?」
「燁燁……甜的都喜歡,他肯定想要。」
「不是。」徐牧一頓,「我知道燁燁肯定喜歡,我想問的是,你要嗎?」
柏念也措手不及,晃了晃神,才慢慢回答:「我想吃個糖葫蘆。」
「好。」徐牧立刻起身,直奔目的地。
沒人知道,他腦子其實一片空白,所作所為都是本能在驅使。
他覺得那個地方不對勁兒。
坐久了會有手腳僵硬的魔力。
-
等徐牧從攤子前擠回來,表演舞台的燈光暗下,同一時間,整個會場的燈也滅了。
帷幕向兩側打開,幾束白光打在主持人身上。
「念也哥。」徐牧摸黑湊過去,壓低聲音,「糖葫蘆。」
「嗯……」柏念也用氣音回應,「謝謝。」
徐牧憑著直覺,將糖葫蘆遞過去。
但遞空了。
「你的手在哪?」柏念也問。
「在……這,把手旁邊。」徐牧耳朵麻麻的,氣流鑽進去,癢得撓心。
柏念也先是摸到把手,往右一點點偏移,終於——
一片溫熱的肌理。
他挨上去的瞬間,手顫了顫,像下定什麼決心,五指張開,輕輕攏上去。
「阿牧。」尾音輕微上揚,含著氣吐出。
徐牧一開始沒意識到是什麼,等溫度通過肌膚傳遞過來時,他滯在原地。
「糖葫蘆在哪?」柏念也問。
「在我的另一隻手……」徐牧脫口而出。
「給我吧。」
「……」徐牧沒動。
「阿牧?」
徐牧回神,「好。」
另一隻手明明活動自由,但不知為何,卻十分的笨拙。
懟空了好幾次,才交到對方手裡。
「謝謝。」柏念也鬆手,低聲道謝。
「嗯,不客氣。」徐牧慢半拍地說。
幾分鐘後,柏念也出聲。
「第一個節目就是燁燁他們班的合唱表演,等結束我們去後台接燁燁。」
他聲線其實偏冷,但每一個字落地卻處理得很圓潤、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