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风口而已,受不了可以躲开嘛,小事罢了。
但马车狭小,她刚才只小心翼翼挪了一寸,仍旧能吹到大半身子。
动都动了,干脆全部避开吧。
林知雀拿定主意,心口憋着一口气,悄无声息地往旁边靠去。
她又挪了几寸,终于完美躲开风口,后腰也舒服多了,终于满意地弯起唇角,身子向后靠,双腿放松地搭在一起。
但她刚松了口气,抬起小腿,忽而碰到了一个人。
“你在干什么?”
裴言渊缓缓掀起眼帘,绷着脊梁,正襟危坐,斜睨着紧贴着他的姑娘,沉声质问。
自从见了她就头疼,方才马车上得闲,他正闭目养神。
不经意睁开眼,却发现这姑娘竟趁他不备,悄然朝他靠近。
他故作不知,继续装睡,她却得寸进尺,靠得越来越近,甚至把腿抬了起来。
马车这么小,还拉着车帘无人看见,若想做些不可言喻的事情,实在是太容易了。
这姑娘一步步试探,最终下定决心加速贴近,很难不让人怀疑。
“啊?你你怎么在这儿!”
林知雀猛然回过神,惊诧地循声回头,却差点撞上裴言渊的鼻梁。
二人贴得极近,她的鬓发拂过他的面容,似有似无撩起轻痒,压抑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她吓了一跳,紧张得气息凝滞,视线慌张地扫视,手指扣紧残破坐垫。
这时候,她才发现是地方太小,刚才只顾着避开风口,一不留神挪到了裴言渊身边。
抬腿只是为了双腿交叠,可以更加闲散舒适,未曾想踢了这家伙一脚。
可是她动作不大,力道就更小了,不可能弄疼他吧?
为什么这家伙眼神幽深得可怕,一副严防死守的样子看着她?
难不成,她还能在马车内把他吃了吗?
就算是这个说法,她一个弱女子,该害怕的人是她自己吧
这人真是,敏感警惕得让人难以理解。
他们都快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怎还怀疑安危上的问题?
“没什么,我、我过去就是了。”
林知雀懒得狡辩,这家伙成日不知想什么,恐怕她解释了,他还要有一大堆问题。
更何况,今日说到底是他们在帮她,不太好起争执,不然怎么着都是她没道理。
尽管如此,她还是不甘地撇撇嘴,心里不断犯嘀咕。
要不是风吹得实在难受,她才不想靠近这家伙呢。
没看见刚上车的时候,她坐在最远的地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