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领一声令下,一群大宸山匪打扮的大汉提着大刀,边喊边冲向秦熠:“留下宝石和钱财,饶你们不死!”
秦熠嗤笑,神武营出了清云山之事后,雁京城周边的山头都快被神武营和京锐营联手踏平,莫说山匪,山上但凡有个乞丐都会追查到祖上十八代,想套层皮也不选个像样的。
秦熠他们不与这群山匪废话,直接拔剑反击。这群山匪人数众多,且实力不俗,虽然秦熠拼尽全力斩杀了几人,但很快,秦熠他们便力有不逮落入下风。
秦熠见势不妙,没有逞强硬拼,对着天空放出一支响箭。
头领见状,暗道不好,恐怕后面还有援手,于是攻势更加猛烈,但此时树林外连弩急射,配合着秦熠一行人的反击,转瞬间山匪便又被放倒了七八人。
仅剩的这十余人便不再是秦熠等人的对手,很快被制住。
秦熠浑身是血地站在原地,喘了口粗气,幸好这群人的武器上没有淬毒,否则方才反击时定会束手束脚,多费一番功夫。
侍卫们将山匪全都捆住,掰掉下巴防止他们自尽,侍卫检查了一番后,向秦熠禀报:“少爷,还有十八人活着,不过有几个恐怕撑不了多久。”
并非秦熠仁慈要放这群山匪一码,留活口不过是为了带回去交给大理寺审讯。
秦熠示意侍卫们查看这群人的身份,可奇怪的是,他们身上并无图腾的痕迹。
秦熠眉头紧皱,莫非这些不是北穆人?
北穆人的图腾是在出生之日便烙印在身的,除非他们自出生起就被安排为潜入大宸的探子。但看这群人的年纪,最年长的已有三十余岁,北穆会从三十多年前就开始布局吗?
这些人虽然身穿大宸的服饰,自称是大宸山匪,但秦熠自然不会轻信他们这么拙劣的伪装。
事情愈发扑朔迷离,他立刻翻身上马,说道:“别再耽搁,马上回京。”
之后,他们一路畅通无阻返回了雁京城。
秦熠将这些事情详细地叙述了一遍,只是隐去了红宝石是为宁玉瑶而买的事实。然而,承武帝和秦柏又怎会不知,只是事关明安郡主的清誉,他们默契地略过这个事件的起因。
承武帝沉吟片刻,问道:“人已送去大理寺一个多时辰了吧?宣大理寺卿觐见。”
承武帝垂眸沉思,大宸看似花团锦簇,实则外敌环伺,北穆,苍狄,羌凌,南昭等国都对大宸虎视眈眈。
先帝在位短短十三年,在这期间先帝昏庸无道,忠奸不分,且骄奢淫逸,沉溺后宫而无心政事。再加上北穆等四国同时入侵大宸,导致大宸国势衰微,哀鸿遍野,民不聊生。
当初若不是秦柏、方廷峪、李皓等将军拼死抵御外敌,恐怕大宸早已改朝换代。
承武帝心中常有一个大不孝的念头,幸亏先帝早死,否则再过几年,祁家列祖列宗恐怕都会被父皇气得活过来。
自他登基后,励精图治,休养生息,花费了十余年时间,才勉强将大宸的生机挽救回来。
这些年,大宸人口逐年增长,国力日渐强盛,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承武帝心中并非不自傲,但这份自傲也让他近两年略有松懈。
承武帝自嘲地想,他果然不能放松片刻,稍微自满一点,北穆就送来这么一份大礼,或许,还不止是北穆……
王储
大理寺卿很快进宫觐见。
“姜爱卿,秦熠送去的?那些人可招了些什么?”
大理寺卿姓姜,是个面容宽厚、体态丰腴的?中年男子,平日?他?总是笑眯眯的?一副老好人模样,此刻却面带愁容。
他?上前一步跪地请罪:“启禀陛下,秦督司送来的?这些人,微臣虽命人将他?们口中暗藏的?毒药搜出,可一旦将他?们的?下颌复位,他?们就立刻咬舌自尽……”
“死了么?”承武帝面无表情地问?,想要咬舌自尽并非易事,即便舌头被咬断,也未必能?致命。
“尚未,”姜寺卿头也不敢抬,“只是先审的?这几?个都说?不出话来,微臣正在想办法审讯剩下的?人。”
承武帝没叫姜寺卿起?身,继续问?道:“之前清云山那伙人口中的?少主,你查得如何了?”
姜寺卿已满头是汗:“微臣无能?,请陛下恕罪,微臣严刑逼供之下,那伙北穆人也不肯透露少主的?身份。他?们都说?从未见过少主,只知道……”
姜寺卿略有犹豫。
承武帝怒喝:“说?!”
姜寺卿连忙说?道:“他?们只知道少主是大宸的?朝廷命官。”
承武帝冷笑:“好一个朝廷命官。”
秦熠在一旁眉心微动,他?心中隐有猜测,但没有确凿证据不可诬告朝臣,于是坐在一旁默不作声。
正当众人猜测这位少主究竟是谁时,门外的?小太监悄悄走进来,附在总管太监苏德茂耳边低语几?句。
苏德茂轻声禀报:“陛下,诚国?公在宫外求见。”
承武帝收敛怒容:“宣。”
宁渊走进御书房,看到里面的?情形,脚步微微一顿。
他?长子的?岳父正跪在地上,初春的?天?气并不炎热,但他?衣衫却已湿透。
宁渊收回视线,向承武帝行礼。
承武帝对自己?的?阿姐姐夫一直敬重有加,他?面色稍缓,问?道:“宁爱卿有何事上奏?”
宁渊将手中的?书和纸一同递给?苏德茂,呈至承武帝,“皇上可记得小女?明安坠马时偶遇的?林鸿轩林试读?”
提起?明安郡主坠马,在场之人皆有印象,宁渊继续说?道:“当时虽未查出任何疑点,但请陛下恕臣爱女?心切,擅自派人暗中调查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