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上一世,“她”与小鱼儿关系疏远,不知道?小鱼儿最终究竟有没有嫁给她表哥。
沈瑜见宁玉瑶的脸色比方才更加难看,连忙岔开话?题:“如今已经知晓林鸿轩是北穆王储,那当初你坠马之事必然与他脱不了干系。现在可查出?他究竟是如何下?手的?”
“没有。”宁玉瑶摇摇头,满心?疑惑地说?道?,“月影失控那件事,不论如何拷打林鸿轩,他都死咬着不肯招供。如今他已死,也是死无对证,只能就此作罢了。”
“郡主,沈小姐,赵小姐往这边来了。”两人正唉声叹气之时,青黛轻声提醒道?。
宁玉瑶和沈瑜立刻收起脸上的愁容,正襟危坐,瞬间恢复了平日里?端庄的模样?。
“见过明安郡主。”来人正是赵御史家的千金赵知妍,这次她倒是没有如往常那般阴阳怪气,而是极为规矩地对着宁玉瑶行了个礼。
宁玉瑶和沈瑜很是稀罕地对视一眼?,心?中皆感到有些意外。不过既然赵知妍对她们以礼相待,她们自?然也不会故意刁难。
宁玉瑶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说?道?:“赵小姐无需多礼,快请坐,不知赵小姐今日找我所为何事?”
赵知妍低头抿了抿唇,支支吾吾了半天?,神情显得有些局促,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半晌之后,她抬起头,郑重?地对宁玉瑶说?道?:“臣女?以前不懂事,多次冲撞了郡主,深感惭愧。今日特地前来,是为了感谢明安郡主当日的好?意提醒。”
宁玉瑶拿起面前切好?的金桃咬了一口?,嘴角微扬,轻笑道?:“提醒?赵小姐家教甚严,鲜少与外界交往,我能有何提醒之处?”
赵知妍闻言,心?中大石落地,眼?中满是感激地望向宁玉瑶。郡主此言,无异于替她划清了与林鸿轩的界限。
回想起近来种种煎熬,赵知妍的眼?眶泛红,几乎要落下?泪来。
初闻林鸿轩身死的噩耗时,她悲痛欲绝,满心?怨恨,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明安郡主暗中下?的狠手,因而对明安郡主怀恨在心?。
直至前几日,爹爹下?朝回来,告诉她林鸿轩实?为北穆王储的真相。她感觉自?己的天?都仿佛要塌了,死活不愿相信这个事实?。还是娘亲将她关在房中,好?好?教导了好?几日,她才明白花灯节时明安郡主的那番话?,实?则是出?于好?意。
赵知妍既羞又愧,得知今日明安郡主在莲庄赏莲,求了爹娘放她出?来,专程前来向明安郡主致歉并道?谢。
幸而郡主非但没有责怪,还将她与林鸿轩之事撇清。
赵知妍正默默垂泪时,一块手帕递到了她面前。她抬起头看向沈瑜,只见沈瑜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说?道?:“又不是什么大事,快擦擦。”
宁玉瑶则托腮看着她们,赵知妍忙接过手帕,拭去眼?角的泪水。
恰在此时,一阵清风从亭中徐徐吹过,带走了灼热的暑气,也吹散了赵知妍心?头的阴霾。
逆转
承武十六年,由于?战事吃紧,为了勤俭节约,皇后娘娘率领六宫作出表率,今年的千秋节不再如往年那般隆重,只是简单庆贺了一番。
就连每年惯例举办的秋猎,也不得不取消了。
秋风起时?,北穆那边似乎反应过来,开始了猛烈的反击。战事也逐渐焦灼起来。
近几个?月的雁京城内,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就连平日里酒楼茶肆中的说书先生,都不敢像刚开始那两个?月那般肆意讲述一些?战场上的故事,更多的是说些?与战事无关的风花雪月。
许久未出门的宁玉瑶,在醉仙楼里听完说书先生所讲的王爷与美貌狐女相守一生的离奇故事,登上马车准备回府。
马车行经西街,车外一个?人影引起了宁玉瑶的注意。
那人身穿浅灰色书生儒袍,头?发整齐梳起,戴着一顶儒冠,正?从?胭脂铺子里走出来。
“嗯?”宁玉瑶目光微凝,觉得此人有些?面熟,但又不太确定,于?是转头?问身边的青黛,“那是不是小鱼儿的表哥?”
青黛仔细辨认一番,肯定道:“郡主,正?是季逢昌季公子。”
宁玉瑶见季逢昌手中拿着胭脂水粉,笑道:“看来他还知道要?哄小鱼儿开心。”既然季逢昌对小鱼儿有心,她便放下心来。
然而下一刻,宁玉瑶就看见他走进了一个?小巷子中。
宁玉瑶直觉有些?不对劲,当即叫人停下马车,吩咐道:“丹素,你跟上去看看。”
片刻后,丹素回到马车上,“郡主,季公子进了一个?院子中,那巷子里行人稀少,奴婢怕引起旁人的怀疑,没敢私自去打听。”
宁玉瑶颔首,吩咐继续回府。
不管季逢昌有没有问题,她都不能越俎代庖帮小鱼儿查探。待有机会问问小鱼儿再说,或许他只是去会友也说不准。
回到长公主府,宁玉瑶惊奇地发现娘亲祁婧惠此时?正?坐在府中的花厅内饮茶。
自从?北穆开始反击以来,爹爹和娘亲每日都早出晚归,为战事操劳,她已许久未见娘亲。
“娘。”宁玉瑶满心欢喜地坐到祁婧惠身边,“今日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事情忙完了就回来了,”祁婧惠轻描淡写地说道,没有过多解释,转而问道,“刚去哪儿玩了?用过午膳没?”
“用过了,在醉仙楼尝了他们的新菜式,还听了书才回来的。”
祁婧惠看着女儿开心的模样,笑道:“好了,出去玩了这么久,快去休息吧,娘也要?去午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