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汪,小童子,汪想啃骨头了。汪好久没吃饱了。”
张坤水顿了顿,不舍得从天赋空间掏出一根被啃光了肉,只剩下骨头的大骨。这骨头,他本想留着做符牌。毕竟出过一次半蛟,谁也不能保证,这渡劫世界还有没有其他危险。
可他既然养了天狗,总不能看对方饿死。
“汪汪,灵兽骨!”
“呜汪,小童子快给汪。”
张坤水随手丢了出去,看俩头闪电似的的追了过去,转身往屋里走。
张坤水走到卧室门口,还没来记得开口,屋里就传来张千雪扯着嗓子的吼声:“滚,滚,滚。不需要你安慰。”
张坤水:……
“呜呜,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是男的?”
张坤水:关我什么事儿?
“你要是男的,那个死老婆子肯定不敢那么糟蹋我。贾家军那丑男人,以为我有多稀罕,要不是他是供销社的主任,我才懒得理他。长那么丑,看着就恶心。”
“……”
“呜呜,哇啊啊啊……,为什么我不能生个儿子。”
“……”
“为什么要逼我,我都不介意他长得丑了,为什么还总要赶我回家。”
赶?
张坤水心中一怔,之前‘遗忘’的信息出现在他脑海里。他三姐张千雪和贾家军结婚,是没有拿结婚证的。原因是贾家军的老娘以死相逼,之后不知怎么的又松了口,却只允许他们办酒席,不允许他们拿证。
可也正因为这个证件,之后对方出轨,他三姐就被人家轻易而举的赶回了家。
不仅如此,对方原本给他三姐安排的供销社工作也没了。
“嚓,这就是耍流氓。”张坤水一瞬间被气得不行。
可是随即,他又‘想到’当初他爹妈是不愿意这样把三姐嫁出去的,拦不住他三姐愿意,还说什么对方愿意给一个工作,就很有诚意了。
“呵!”张坤水靠在门框上冷笑,“这不是求得吗?有什么好哭的。你哭给谁看?”
屋内的哭声一顿,随即就传来张千雪的歇斯底里:“张小七,你说什么?你的心怎么那么黑——”
“有你婆家黑?”
“……”
“你哭得那么撕心裂肺有什么用,给爹妈看,爹妈心疼你,可他们说什么你又不听。你哭给那个丑男人看,人家玩过就不把你当回事了。没有偷偷把你卖了,都是看在你亲爹的人缘太好的关系上。
呵!你也就是现在能哭哭,再等等,你怕是哭都没地方哭了。人家能把你赶回家一次两次,就能永远把你赶回家。在你不拿证跟人在一起,在你不给自己爹妈面子的时候,你在外面就不会再有人给你面子了。
离开爹妈,你算个什么东西?
呵,你怨天怨地,可最该怨恨的不该是你自己?
有本事,你现在就去找那个男人拿证,要不然,等人家真正把你赶回家的时候,你的工作恐怕都保不住。”
张坤水知道,他这个三姐是有脑子的,就是不太多。而且还自恋,总觉得天下就他聪明。
张坤水看着紧闭的房门,房内已经寂静一片。他也不指望能有本事一举把这位大聪明的姐姐骂醒,但身为血缘关系的弟弟,他到底不希望对方真得如书中那样鱼死网破,万劫不复。
“唉!我知道你不爱听,这天底下你可能觉得就你最聪明。家里人说什么就是害你。反正,你可以再等等,估计要不了多久了。你家那老太婆没催你要孙子?”
“你,你说真的?”房门被哐当打开。张千雪双眼通红的出现在张坤水面前,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你说他们会收回我的工作?”
“那不是肯定的吗?”张坤水‘居高临下’,表情讥讽,“你看看你孩子都生俩了,现在还是临时工,还不明白吗?
不管生男生女,孩子难道不是他贾家的种?
别人干几年转正,你干了多少年了?
周家现在正在算计爹的大队长位置,这件事公社里应该很多人都知道了。你觉得,你为什么这时候会被赶回家?你觉得等爹下来,你在你那个所谓的婆家,还能呆得下去?还是你觉得,到时候你这个临时工位置还能保住?”
“……”张千雪脸上闪过一阵慌乱。
她现在的男人并不是清河公社的,而是长河公社那边分配下来的,当初过来的时候,对方说第一个老婆不生,所以才要在这边找一个。
可在她婆婆眼里,清河公社就是乡下地方。而她之所以能被那老男人看重,现在看来说不好就是因为她亲爹。
要是她爹真不当大队长了,姓贾的再直接申请调到别的对方,那她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觉得吧,你要是真是只图那男人给你的工作,就得想办法把你的工作变成正式工,实在不行,你也得想办法跟他拿证。”
“他……”不会跟她拿证的。
张坤水从对方表情里看出些什么,心酸,叹息道:“他不会跟你拿。”
“……”
“真不知道你算计来算计去,到底算计了什么?我听说你的工资,每个月都是交给你婆婆的。所以,张千雪,你图什么啊?别到最后什么都捞不着。给人玩儿了,给人生孩子了,工作几年的工资都给人家了?见过蠢的,没见过你这么蠢的。你这是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啊!古时候的奴才都没你这么惨的,至少人家给主子工作,但不用生孩子。”
“不。”张千雪的脸色在一顿变换之后,变得狠厉起来。
张坤水微微挑眉,他就说,记忆里的三姐,绝对不是在供销社见到的那个看着明朗活泼,爽利大气的模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