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时早已为时已晚,提过几次委婉的建议,靳宜的态度一直很模糊。
算了。
就这样吧。
兰医生犯愁地想,两人一没杀人二不放火,相互搀扶有个伴,不也挺好么。
剩下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兰医生在旁边调完设备,把仪器固在靳止晏手上,转身出去了。
靳宜拖来一个小板凳坐在床边。
靳止晏一开始是真委屈,但他没出息,靳宜放软声调的时候就好了。之所以没抬头,是想看靳宜之后怎么哄。
没想到靳宜说完那两句就不说了,拖了个板凳,坐在那没了动静。
靳止晏一只手固着仪器,一只手拽着被子,这个姿势挺难受。
左等右等没等到他哥下一步进展,靳止晏安慰自己知足常乐,他哥都放低音量哄自己了,还想怎么着。
心里疏导完毕,靳止晏松开被子,把头探了出来。
靳宜凑近时他没反应过来,直到有触感落在额头上,微凉柔软,和记忆中一模一样。
靳止晏猛地抬头,瞪圆了眼睛。
靳宜已经重新坐回了原位,弯着唇看他。
“还生气么?”靳宜问。
靳止晏顿住,摇头,快速点了点头。
他的表情还在发愣,看上去滑稽又好笑。靳宜笑意更深了,明知故问:“还生气?”
靳止晏目光锁在靳宜脸上,猛兽捕猎前的蓄势待发,深蓝色的眸子灌上浓墨,竟然深的发黑。
哑着道:“不够。”
不是生气,而且不够。
靳止晏从来不是一个容易满足的人,只有面对靳宜,勉强学会了“浅尝而止”。
可一旦对方纵容,套在手腕的枷锁便迅速解开,欲望如深到发黑的血,怎么拴都拴不住。
靳宜身子微微前倾,手臂支在床铺上,托着下巴看他,“那你想怎么样?”
靳止晏落在靳宜唇下的那颗黑痣。
和昨天在门外时的想法一模一样。
靳宜注意到他的视线,笑了一下,余光瞥关紧的门,顿时觉得更加好笑。
关什么门啊?
好像他们非要做点什么似的。
靳宜点了点床铺,淡淡提醒,“现在可是在医院。”
“嗯。”靳止晏盯着他看,“我知道。”
我知道在医院,所以呢?又能怎么样?
好像也不能怎么样。
屋子太静,一丁点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他们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很重,很急。
这次不是紊乱期或者结合热,他们失去了所谓的“理所应当”。
暂时找不到任何理由,靳宜想,大概只能解释成为本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