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迷迷糊糊间的荀命只是打心底地感觉到了一股无比畅快的愉悦感,像是那山间的清泉自那石隙间汩汩涌出,又像是那飞湍的瀑布自九天星汉落下。
隐约间,他好像看到了那死寂的无尽的黑暗,又好像看到了一个暮气沉沉的老人,有好像看到了一个新生的婴儿,最后又是看到了一袭绝美风华的白裙飘摇。
不过只是一闪而逝,最后他的记忆中只是余下了一个清冷的女子嗓音,其余的一切都像是蒸笼上的琉璃盏,覆上了一层模糊的水汽。
不过就是那他只记得了个“好听”的女子嗓音,他也忘记了具体的内容,只是无端地感到开心。
等等!
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的荀命猛地睁开了眼睛,入目的仍是一片漆黑,但却是有了模糊的灯火在窗外遥遥呼应,有了浅浅的月光透过窗纸,静静地洒在了房间之中,让屋中的漆黑有别与那片无尽的黑暗。
嗯?我这是在哪?
荀命突然感到自己的脑袋一疼,紧接着他的后脑勺和左脸上便是传来了火辣辣的疼痛感。
嘶……哪个瘪三陷害我?
习惯性地在心里低声骂了一句后,此前的记忆缓缓浮上了他的心头,他记起了之前自己好像在和一只狗日的臭蜘蛛在搏命,然后莫名其妙眼花了一下,再之后人就是在这里了。
接着荀命的皮肤便是突然紧绷。
他娘的,这地方……是客栈?!
此前视线一直在窗户一侧的荀命背后一冷,像是出其不意一般地突然转身,看向了自己的身侧。
那里,有一个睡得好好地结果突然被一个莫名其妙开始狂笑“诈尸”的人吓坏了的书生。
一个昏迷了不知道多久的人,一天大半夜突然在你边上挺起来开始狂笑,这搁谁谁不怕啊?!
看着那个眼睛瞪大,嘴唇颤抖,脸色惨白到在一片漆黑中都仿佛可以看得一清二楚的书生,荀命在微微吓了一跳的同时陷入了沉默。
还没等这“一人一鬼”僵持多久,荀命便是看到眼前那个书生颤抖着手指向了自己,然后一声凄惨无比的叫喊声便是自那对微微青的唇间狂奔而出。
“鬼啊!!!!!!”
荀命听了脸色就是一绿,现在咱俩的样子比一比,看谁更像是鬼好吧!
还没等荀命吐槽个两句,他身侧的墙壁便是“轰”的一声破开了一个大洞,碎屑飞溅间,一个面光红润的青衫男子穿墙而来。
“呔,何方妖孽来此,今夜小爷定叫你有来无回!”
在那墙壁破开的一瞬间,荀命差点便是祭出“中秋”,二话不说就是要先“捅上一剑再说”,不过却是因为牵动了体内的伤势,让他一声冷闷,指尖的动作也是慢上了一拍。
于是那道穿墙而出的人影便是得以安然无恙地现出了身形,正是在隔壁“挑灯夜读”的姜司南。
看清那道人影后,荀命的眉头不自觉地一跳,显然是已经认出了那棵让他印象深刻的“大头蒜”,然后便是不自觉地又看向了身侧的贾宪仁,在心里疑惑道:
“这倒霉是能传染的?”
我这还没扮上几天,遇上那该死的金丹蛛妖也就算了,这下又是碰上“正主”了?
然后荀命又是看向了那个穿墙而出的大头蒜,在看到他那一脸的红光与像是抽了风一般的挑个不停的眉毛后,他一时有些无语,这挺有气势的一句“开场白”,怎么在这大头蒜的嘴里莫名其妙就有了种山贼剪径劫-色的感觉。
没有看到一只夜间敲书生窗户的狐妖,虽然是意料之内,但姜司南心里还是莫名有些失望,然后他便是看向了在那张小床上并排的两人,一个神情奇怪,一个脸色惨白。
然后他就是有了股给那个书生一个后耳光的冲动。
他娘的,谁让你给他盖被子的啊!
因为是匆忙间随意找的一家小客栈,所以即便是最好的房间,那也是“一般”地可怕,一张小床挤下两个身材都称得上是修长的大男人着实是有些不易,但那个死脑筋的书生,又不舍得让自己的“二号恩公”去躺地板,也不知道去找老板娘再要床铺盖,就这么傻呆呆地跟荀命挤在了一张小床上。
不过挤也就挤了,他这个愣头青又是怕荀命冻着,所以把那被子又是一半盖在了荀命的身上。
于是这画面就非常生动了。
两个大男人,一张小床,同枕共被。
先不说“不省人事”的当事人荀命是怎么想的,反正现在才看到这一幕的姜司南是觉着自己的眼睛都是不干净了,只想里面转身回屋去继续“苦读钻研”,洗洗眼睛。
这要是给那本来就是在岔路上越走越远的老板娘看见了,霍,那都不用再狡辩啥了,说不定第二天老板娘就会一脸神秘兮兮地问书生“小店里有上乘的鱼鳔,公子可有需要?”
看着姜司南脸上越丰富精彩的表情,荀命莫名感觉有些不妙,然后他便是有些僵硬地向环顾一圈,接着脸就绿了。
然后有些心疼自己眼睛的姜司南便是听到了荀命因为许久没有说话而带上了些许沙哑的声音:
“姜司南是吧?等下你稍微拦我一下。”
“恩?”
听着荀命这没头没脑的话,纵然是思维跳跃的姜司南也是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有些迷惑地从鼻腔中推出来一个上扬的“恩”字。
啥?我咋有点听不懂?拦你什么啊?
一句话只是听懂了前半句的姜司南虽然没有弄清荀命的意思,不过还是上前了几步,来到了“他俩”的床边。
“我怕我忍不住一拳打死他。”
荀命冰冷无比的声音幽幽传来,仿佛在竭力压抑着什么。
离着荀命最近,本来给吓得惨白的脸色好不容易恢复了些许血色的贾宪仁,听了荀命这冷冰冰的话语,冷不丁打了个哆嗦,像只鹌鹑一般缩起了身子,同时不自觉地向着身后挪了挪,在被子的边缘露出了一瓣光溜溜的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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