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归曾提及,起初试图拉拢西从时,他并未表现出对虚空之门的特殊偏爱,何以如今态度大变?
其实,慕少言也可以一口拒绝,不予理会。
但这样做的後果,无疑是将西从推向对立面。
而一旦西从转而与调查局合作,凭他的头脑和能力,会给慕少言带来不小麻烦。
所以,应该怎麽做?
「您为什麽会选择薛归?」西从忽然开口,打破沉默。
薛归绝非循规蹈矩之人,他能背叛蜀家,自然也可能背叛慕少言。
慕少言微微一怔,随即笑道:「他有野心,更有与之相匹配的实力。」
只是,命运似乎对他稍显苛刻。
那是三年前的事。
慕少言受邀前往A大参加神秘学论坛,彼时还在A大攻读硕士学位的薛归,被安排做会务工作,对接的正是慕少言。
接机时,薛归主动介绍自己,言辞从容,毫无怯场。一双眼睛明亮而锐利。
短暂的初遇,让慕少言察觉到,薛归与他,在某些本质上有着惊人的相似——同样不甘平庸,同样野心勃勃。
「可惜,」慕少言语气中带着几分惋惜,「他只需要一个不拖後腿的家庭,就能顺利许多。但偏偏,他有个蹲监狱的父亲。」
这样的家庭背景,直接断送了薛归通过政审,进入审委会或调查局的可能。
他向上攀登的路径,几乎被封锁了大半。
可是,他的野心并没有被熄灭。
等慕少言再听到薛归的消息时,他已经和人合夥开了一间事务所,专接与神秘学相关的委托。
他深谙人性,行事果断而不乏狠辣。事务所的成功率几近完美,这也让他逐渐在神秘学界打出了名声。後来,连蜀家这样的显赫家族都成了他的客户。
「那後来,他为什麽会背叛蜀家?」
慕少言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声音轻描淡写:「事务所的工作本就处於灰色地带,没什麽社会地位。再说,得到与此相称的名声,也意味着失败将是毁灭性的打击。一次失误,就能将之前取得的名声毁於一旦。」
想像一下,这样的生活若需持续一生,任何人都会感到沉重的压力吧?
然而,当禁止持有异常物的法令颁布後,不止是压力,简直是将路彻底堵死了。
薛归在A大学专攻异常物管理专业,而事务所的日常工作也离不开异常物的使用。调查局对异常物的严格限制,几乎等同於给事务所判了死刑。
在这种困境下,他还能怎麽做呢?
答案其实早已注定:
既然无法适应,那就索性打破规则。
「因此,他主动找到了我,提出了合作的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