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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审讯（第1页）

午夜时分，睡得迷迷糊糊的许志林被带进审讯室。队长带着一名年轻警员开始了笔录。外面的夜很静，许志林的心情却极为沮丧，心乱如麻，恍恍惚惚的，完全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

队长见他耷拉着脑袋，厉声喝道：“知道这是哪里吗？给我老实点，头抬起来。”

许志林摇了摇头，“不知道。”

“我告诉你，这里是新都市开区分局刑侦支队，你涉嫌一宗谋杀案，现在我依法对你问询。你要如实回答。”接着他一边在桌子上写一边提高嗓音，“叫什么名字？民族，年龄，家庭住址。”

“谋杀案？”许志林心里疑惑。

“是的，就是谋杀案，爱都跳楼的那个姑娘。你是不是想企图狡辩，又或者想装作无辜而妄图逃脱惩罚？”队长声色俱厉地说道。

“什么跳楼的姑娘？”许志林疑惑不解，似乎在回忆。“我真的压根就不知道。”

“每个罪犯都是这样，装模作样的，佯装不记得案经过，只有在各种证据都摆放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也才无话可说，这种事，我也见得不是一两次了，而是每天都能见到一两次。”队长狠狠地把笔拍在桌子上，“你得给我老实点。”

“警官先生，我真是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许志林一头雾水的看着队长。“我现在已经是很老实了，我想能把所有我知道的告诉你，可是你问的问题，我压根就不知道。”

“不知道，有人说见你你喝得烂醉如泥。酒醒过后，不知道也许是真的。”“好吧！我看你能抵赖到什么时候。刚开始，每个人都对自己所作的恶行想以不知道来加以掩盖，但是在事实和证据面前，他们最终都得承认的。”队长开始在笔录上写字，姓名。

许志林只有如实回答了。其实这个时候审讯的民警只是拿着许志林的身份证在抄。抄完了，队长又问，“家里还有什么人，都做什么职业？”

许志林又把家庭情况如实地回答了一遍。“家里也就是父母和一个正在读书的弟弟。”

队长接着问，“什么时候来新都的，来新都干什么。”

“前年年初来的，打工。”

队长哼了一声，“打工，工厂在那里，做什么工作。”

“在华盛总厂模具部做netc工程师，暂时代理主管模具部的一切日常事务，这段时间因为人力紧缺，又多了一项任务，协助沈小姐安排华盛的日常工作。”

你在进入华盛总厂的时候都在做什么？其中另一位警官问道。

“没做什么，还没有进华盛总厂之前，我一直在找工作，进入华盛总厂后，我从杂工做到了工程部的代理主管。我很热爱这份工作，一直努力把工作做好。”

“那你还没有进入华盛之前，就是盲流了。”队长还是一边写一边问道。“1993年5月26号，你跟李伟，李大海涉嫌抢夺他人财物被我们处理过对吧。谁保释你出来的。”

“王慧，她是我女朋友。是他借钱给我保释出来的，不过我没有参与抢夺，我们只是同住在一家小旅馆里，旅馆的老板叫威哥，是的，我们都亲切地称呼他威哥，他人很好。”

“保释的钱从那里来的？”队长又问道。

“借的，我听我女朋友说，她向刘老板借的。借了之后已经用工资还清了。”

“哪个刘老板？”刘志平继续厉声追问道。

“就是现在华盛的副总经理，我们都叫他刘副总，他当时是华盛下属的包装厂厂长，那个时候，我们都称呼他为刘老板。”

你知道爱都娱乐城吗？队长漫不经心地再次问道。

“知道，就在开区路口，很大的招牌。”许志林回答道。“我以前在找工作的时候经常从那里路过，在往里面的城中村的大路口，也就是我刚才和你说的，威哥的小旅馆了，旅馆上面有一个招牌，工友之家。”

“你去过爱都娱乐城吗？”队长又声色俱厉地问道。

“去过一次，前一天天华盛的总经理沈小姐给了我一个任务，让我帮忙物色一个能承包食堂的人，我觉得威哥人品不错，为人诚实憨厚，而且和普通人也都很聊得来。于是，我买了一瓶茅台去看他，他经常说，他唯一的嗜好就是喝点小酒，因为我当初来新都走投无路的时候，正是威哥托人帮我在华盛找了份工作。所以我一直想找个机会感谢他。我们谈得很投机，他炒了几个菜，还一起和我分享了这瓶酒，不过我平时并不喝酒，但出于情面，我还是喝了一点。”

“喝了一点？”队长疑惑地看着他，又继续问道：“那你们是不是在爱都娱乐城二楼的餐厅喝的酒？”

“不是的，警官，我们当时就在他的小旅店里，旅店几乎没有客人，也没有其他人，就我们两个，威哥他说，志林，这么多年来，我收留了无数的人，也帮助了很多露宿街头落难的人，他们离开的时候都说有空请我喝酒。但真正买好酒来看我的，也就只有你一个人了，我并不缺酒，我看重的是这个人有没有一颗感恩的心，威哥非常感动，来，我炒几个小菜，然后我们喝了它，然后他打开了这瓶茅台，他说难得你还记得我，好东西我们要一起分享，于是我们一起喝酒一边谈论着承包华盛食堂的事。”

“既然你们在威哥的小旅店喝酒，那你后来怎么又去的爱都娱乐城？”

“哦！警官先生，这是巧合，当天晚上我确实去了爱都娱乐城，事情出于巧合，我们正在喝酒的时候，李伟来了，就是你刚才提到的那位参与抢夺最后被判处六个月有期徒刑的那位，自从他被抓以后我们已经有两年多没有见面了。这次见面，大家都很高兴，所以李伟就提议大家再喝一杯。因为他来的时候我和威哥已经喝结束了，是的，威哥仅仅炒了几个小菜，而酒，也只是我买的一瓶，其中他就喝去了一大半。但李伟却是一个豪气的人，他见到菜和酒都已经完了，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最近也了一笔小财，于是出于感恩的缘故，他怎么也要我们找家像样的餐馆，然后请威哥喝个痛快，我本来是推辞的，但是推辞不过。”

“你推辞不过？”队长再次疑惑地看着他。“你为什么推辞不过？你说威哥对他有恩我是可以相信的，你和他只是相识，他要请威哥喝酒，你完全可以避开。”

“警官先生，这中间又有个小插曲你可能不知道，也就是我和这个叫李伟住在威哥的小旅店找工作期间，由于太过无聊或是清闲，有天阿伟他在外面买了一点东西和几瓶啤酒，我们聊着聊着，觉得很投机，于是他提议，我和他的弟弟阿海三个人结拜为兄弟，以后大家互相帮助。”

“你和一对抢夺犯结拜为兄弟，可见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警官先生，我当时只有十七岁，也刚来新都，并不知道他们是抢夺犯，我那时候的认知很浅，也就是别人帮助了我，我就会报答别人。”

“所以说，你还是去了？”

许志林点了点头，是的，我还是去了，因为不管怎么说，我当时的浅显认知里，阿伟曾经帮助过我，他虽然违法了，但也都得到了法律的有力惩处，于是我也就答应了李伟的邀请，威哥当时还和他争论起来，随便找家小餐馆不就可以了吗？但因为是阿伟开着他老板的车，我们坐在他的车上，他的争论和热情占了上风，他把车开到了爱都娱乐城，并说，威哥，你看你和他们这些在里面用餐的人有什么不一样，为什么我们这么好的兄弟不能找一家好更的餐馆，而只能在街边一些大排档或是小餐馆里吃那些粗制滥造的饭菜，当初我来新都，没有找到工作，是你托人到处给我找工作，没有住的是威哥你提供住房给我住，没有吃的是威哥你给了我吃的。我今天哪怕只能付得起一餐饭钱，但我知道知恩图报，带你来这里吃饭，并不是说我有多少钱，不是的，我并不是为了炫耀，而是出于感激，我就是要用我的方式和尽我最大的能力来报答你当初的帮助。于是，盛情难却，后来我们就去了爱都娱乐城的二楼餐馆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