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已經有了微醺的醉意。
「抱歉,阿宴哥哥,我得送哥哥回去。」
裴西宴不想說話。
池嫣只好當他默認了。
她拿過池淮州手裡的車鑰匙,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池淮州雖然一身酒氣,可能思緒也有些不清楚了,但好在他不耍酒瘋,安靜地坐到副駕駛,給自己系好安全帶,便身子往後仰,靠著車椅,有些疲倦的閉上了眼。
裴西宴看了一眼車裡的男人,神色也沒多大的變化,只是對池嫣說了一句:「慢點開。」
池嫣點了點頭,也沒有再耽擱,她想著早點帶池淮州回家,讓他好好休息睡上一覺。
一路上,池嫣時刻注意著身邊人的反應。
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勁上頭,讓他不舒服,他放下車窗,將頭偏向窗外,感受著夜晚略帶濕冷的風,拂過面頰。
喉結重重地滾動了下,突然,他出聲問向身邊的人:「池小嫣,談戀愛……累嗎?」
池嫣以為他是在問自己跟裴西宴談戀愛累不累。
想起自己如今跟裴西宴的處境,池嫣下意識地說道:「不累啊。」
池淮州的聲音淡了下來:「可為什麼會有人覺得談戀愛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池嫣頓了頓,仔細地琢磨著池淮州的這一番話。
而後,莫名其妙覺得他話里有一種傷感。
池嫣沉默著,認真地思考後才說:「如果在一段戀愛里,她感覺到累的話,可能是兩人之間還沒找到一個合適的相處方式,愛情一開始或許是始於順其自然,但越往後,也需要兩個人用心努力的經營。」
所以……是他做的還不夠多嗎?
是吧。
池淮州重閉上了眼。
池嫣小心翼翼,試探性地問道:「哥哥,你是不是……失戀了啊?」
池淮州嗤笑了一聲,「失戀?那都是八百年前的事了。」
「八百年前的事,你還放不下嗎?」
他似是不以為意:「你覺得我看著像是放不下?」
「我覺得你的腦門上像是刻了三個字。」
「什麼字?」
「我想她。」
「……」
池淮州懶得搭理池嫣的話了,他的眸光落向前方那一片紅色的,密密麻麻的汽車尾燈,一雙向來深邃敏銳的眼底,染上一層空洞的茫然。
路上有些堵車。
比平時多花了一個小時,池嫣才將車開到家。
「我給你去煮一點醒酒的吧?」
池嫣說完,就要往廚房走。
沒走兩步,就被池淮州叫住。
「不用了,我洗個澡睡一會就行,時候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
說完,池淮州上樓,推開了臥室的門,他一邊脫著衣服,一邊往浴室走去。
男人赤。裸著強健的身軀站在花灑之下,他閉著眼,仰著頭,放任冰冷的水流自上方嘩啦啦的往下流……
從浴室出來後,他的酒勁,似乎也清醒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