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二娣说话,他便擅自拿了出来,旋开盖子闻了闻。
“嗯,这罐又是什么,香香的,我闻不出来。”
二娣接过他手里的罐子,没好气看了他一眼说:
“以后没我同意,不允许乱动我的东西。”
“还有,闻不出来就对了,这是……擦手的。”
说罢,他又拿起另外一根干净的细竹杆挑了一点出来抹在手背上,然后手背对手背细细的抹匀。
梁赞愣愣的看着那双比女人还纤长细嫩的手,突然反应过来:
“哦~,我知道了,扮花旦嘛,不得好好保养手嘛。”
“哼,你还不算太笨。”
二娣给手做好保养,这才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去睡觉,却发现梁赞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他突然停了下来,梁赞一个不察直接撞上他,头都伸到二娣肩膀前了。
他转头对二娣嘿嘿一笑,娣对他翻了个白眼,肩膀往后一怼,把他震开,边走边冷冷地说:
“跟着我干什么,还不去睡觉。”
梁赞一路小跑跟了上去,又没皮没脸的把头伸过去:
“嘿嘿,你不知道了吧,喏,你看!”
他指了指二娣床侧那个位置。
“以后我就睡这儿了。”
二娣望着隔壁床头那个赞的木牌子,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入口处旁边那个小床。
此时那个床上有一小团隆起,仿佛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那团隆起动了动,然后发出一声闷闷的哼。
搬到省城来,戏台子大了许多,连这睡觉的地方,也空旷了不少,那声冷哼,硬是从门口一路传到他们这边来。
众人突然又嘘了声,内室此时静得连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咯吱!”
梁赞一脸尴尬地躺在床上:
“哈哈,这床还会叫。”
二娣冷冷睨了他一眼,转身回到屏风后,也躺了下来,此时心情差到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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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爷,你要是不习惯,便回你那金窝里去吧。”
听到这话,梁赞又不干了,他转身面向屏风,一脸执拗压低声音说:
“哼,我才不走,你一天不收我为徒,我就一直缠着你。”
二娣愣了一下,他缓缓背过身,脑子里却在默默想着:
这话儿,却是跟她说过的,有几分相似之处。
于是,他也给出了同样的回答——
“随便你。”
……………………
一连几天,那倪飞每晚都来,次次都坐在那侧边的VIP位置上,还跟班主指定要静之伺候。
眼瞅着静之跟二娣的脸越来越黑,班主把这几天收到的小费,拢共都有几十两了,一股脑儿推到静之面前。
“喏,我都帮你收起来了,你的小费。”
他又从怀里掏出3块碎银放入其中:
“呐,说好的一次一钱银子,都在这儿了。”
静之默默地看着桌上那一堆银子,莫名有些不想收。
啧,跟卖身钱似的。
她余光带过一旁,边化妆边从镜子里往这边瞄的臭弟弟,冷哼了一声,还是把那包钱收了起来。
又瞪了镜中的二娣一眼:
“看什么看,不允许我收点精神损失费啊,哼!”傍晚出去接受倪飞的盯人大法,下戏了还要回来看他的黑脸,她都快烦死了。
精神损失费?
是个妙词,他还是第一次听说,但是他的心情莫名不怎么妙,于是他垂眼错开她的视线,慢悠悠给自己上着妆。
瞧他居然没反应,静之莫名一股气憋在胸口,发也发不出,她拍案而起,直把坐在她跟前的老头吓得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