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眉,看了她一眼:“不是。”
简单生硬的一个词汇,并没有多余的解释,甚至连语调都没甚起伏。柳浣花为那个不辞辛劳的勇闯虎穴的窦美女有点打抱不平了。无风不起浪,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世上必是捕得着风,才能捉得着影子。
柳浣花侧过头来打量自家哥哥,黑色浓密的头发,就现在章叔叔的情况来看,不会有秃头的遗传。发梢不知是何缘故,微微带着栗色,使得整体并
9、
不显得纯黑。侧脸有些倨傲和威严,大抵是当了老板的人都散发着这种似有若无的气势。即便是平时总是乐呵呵亲民形象地章叔叔,严肃起来亦有种不怒自威的沉着压抑,仿佛周遭的气压突地增加。
章剑的眉毛很长,几乎斜飞入鬓,却因为浓密和凌厉,像是一弯初五的月亮,并没多少妖孽感。眼睛是正宗的双眼皮,大眼睛,睫毛纤长,惹人妒忌。眉骨微微突出,总是显得表情有些沉郁。鼻梁的线条也不柔和,大气的像是混血的那种深刻。
其实凭良心说,柳浣花最喜欢他的嘴唇。唇形标准只是并不丰厚,正显示出这个人的凉薄无情。可是没办法,柳浣花就是个执拗的薄唇控。笑起来的时候弯起的角度恰到好处,看似温和,实际上给人不远不近的距离感。
感受到持久又灼热的目光,章剑掉过头一脸不豫:“怎么?”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陷入对自己哥哥的乱伦式花痴中,这如何得了啊!
学校门口这时候人烟稀少,柳浣花安全下车,迈着轻快地步子,往教室方向走去。不是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嘛,她一准儿是穿了这足以迷倒众生的毛衣,所以显得格外期待,期待未知,期待明天……
李向南已经习惯顺手帮她占了个位子,招手唤她过来。
“咦?你今天没洗脸吗?右边脸上还有点签字笔的水墨……”柳浣花好心提醒。
“啊?是吗?今天忘记打水了,就用冷水抹了一把。”李向南一只手使劲在脸上摩挲。
“你的毛衣……”林嘉桦终于慧眼识珠。
“嘿嘿,好看吧,我妈说我最近瘦了,我一试,正好合适,跟量身定制似的。”她洋洋得意。
林嘉桦翻白眼,对着李向南吐槽:“我就说吧,当初你坚持说她瘦下来穿就好看了,现在看到这惨不忍睹的现实了吧?白白糟蹋了大好的衣裳,大好的毛爷爷……”
“……”柳浣花自动脑补将她的话换算成妒忌,嗯,就是妒忌。
章剑若无其事出现在门口并且从容不迫地走上讲台的时候,基本上全教室的人都吸了口气或是张嘴无言。其中以柳浣花最甚,前几天晚上章叔叔问的上课就是这个意思?
李向南掐了她的大腿:“花花,你掐我一下,告诉我这不是梦,这真不是梦。”
“咝咝……”作为报复,柳浣花下手不轻,可是旁边的人还是一副花痴口水的模样真是让她产生站在讲台上的章剑其实就是烤鸭或者口水鸭之流……
林嘉桦也不顾形象地窃声细语:“听说是个海归博士,我开始以为是白发为霜蒹葭苍苍的老头子呢,谁知道竟然是个骨灰级别的极品啊,一看那文质彬彬
9、
谦谦君子的模样……”
柳浣花再次从另一个角度观察:真的有《论语》里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谦谦君子的样子?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她们俩,哦不,是整个教室的女生,统一患上江湖上失传已久的“一见君子误终身”病,发病快,三秒钟病入膏肓药石罔及,从此眼里只有他,哪怕在挖鼻孔,也有西子捧心潘安游街的美态……
柳浣花叹气,这个祸害……
“同学们,大家上午好。我是即将接替你们王老师担纲《国际会计》的章剑。”他言简意赅自我介绍完毕,下面又是炸窝了的蜜蜂似的嗡嗡嗡嗡。
林嘉桦最先反应过来:“就是……就是那个……章氏的章剑?新上任的总经理?”声音抖得跟羊癫疯发作的症状一模一样。
李向南呐不能言,望了望天,望了望柳浣花:“花花,今天是不是地球撞邪了?”
“……”
章剑见这架势,也微微皱了下眉头,做了个安静的手势。果然是做惯领导的人,一举一动都透着逼人的王者气势。
全场鸦雀无声。
他却笑了,嘴角弯弯:“大家不要吵,我的课时有限,到时候没上完吃亏的可就是你们了。”
“我不是正式的老师,所以平时不会一直在学校,我提议大家推选出一名课代表。负责整理大家的问题,然后在上课之前跟我汇总报告就好。”他轻轻叩着讲桌。
“大家也可以自告奋勇,听闻贵校的校训是笃志尚行,大胆创新。不知可有愿做老师和同学之间的纽带的同学吗?”他轻飘飘漫不经心地扫视了全场一眼。
柳浣花缩了缩脖子,想要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就看到前面跟森林似的手臂一个个唰唰地就举起来了。
其中以雌性居多……
李向南跃跃欲试,一脸兴奋,那表情完全是:帅哥帅哥选我吧,我一定为你奉献我最珍贵的一切……
林嘉桦也没见得好多少,满脸花痴。
这倒是不难理解,他她们院的男生屈指可数,那种非歪瓜裂枣的更是万里无一。又正好是大三这种不尴不尬的年纪,不好意思再拿自己当小女生一样装傻扮可爱,对那些萌萌的正太也不好意思下手。
加之禁欲多时自然犹如饿狼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