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鸣砚“云水宫。”
阿晚道“你觉得一剑前辈和剑主是不知深浅,在云水宫内全力尽出不顾云水宫安全的人吗”
越鸣砚“自然不是。”
阿晚道“所以啊,他们必然是只比剑意。一剑前辈的剑意似山崩海涌,剑主的剑意似天地肃杀”说着,阿晚还问了越鸣砚“你跟着剑主学了这么多年,又进步这么快,怕是也有自己的剑意了吧是什么”
越鸣砚被问住了。
他的确进步飞快,可唯有剑意,至今未触及其门。秦湛安慰他不必着急,这天下多得是一辈子也无剑意的剑修,就算是一剑江寒,也是学了快二十年才悟出了寒剑,他满打满算也才学了十年剑,的确不必着急这件事。
秦湛说“剑意这个东西,也不需要刻意去追求,或许哪天你一睁开眼,便领悟了自己的剑。”
越鸣砚当时不由问“师尊是怎么领悟到剑意的”
秦湛顿了一瞬,然后才慢慢地说“很早时候的事了。闭着眼吃完了一顿外焦里生的鹿肉,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领悟了剑意。”
燕白闻言直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笑得几乎在空中蜷成了一团,问秦湛“你当时是不是连杀人的心都有了啊你看看你的剑意,他们怎么称呼来着,天地肃杀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越鸣砚想起了剑阁之上秦湛一剑出鞘时引起的草木萧萧、万物同颤,一时竟然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沉默。
秦湛倒是毫不在意,甚至没去管燕白的笑声,她安慰越鸣砚“所以这个事情真的说不准,真的不必着急。”
话是这么说,但秦湛那天晚上还是试着给越鸣砚做了顿外焦里生的鹿肉,越鸣砚简直哭笑不得,谢过了秦湛好意后还是接手拯救了架子上烤着的鹿肉。
如今越鸣砚被阿晚问起,回想起当日情形,仍有笑意从他的眼底浮出。
他摇了摇头,坦然道“我尚未领悟。”
阿晚怔了一瞬,即刻说“抱歉我不是有意,我只是以为以为你现今这么厉害,剑意也一定”
比起越鸣砚,阿晚倒更像是被冒犯了的,越鸣砚笑了笑,他说“这没什么,你只是好奇,我也不过只是说了事实。”
阿晚瞅着越鸣砚看了会儿,才说“你真不在意”
越鸣砚回答“在意,但又没有那么在意。”
越鸣砚在意,是因为他有着非常强烈的变强心理,想要尽可能的成长。越鸣砚不在意,是因为秦湛让他不必在意,她甚至为此再次试着做了她不擅长的事情。越鸣砚觉得哪怕为了这一点,他也不该过多在意,平惹秦湛心忧。
阿晚看着他,半晌才自内心说“你可真厉害。”
逐强谁都会,但坦然承认自己不足,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在你的师父是秦湛、是天下第一剑的情况下。
越鸣砚倒是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厉害的,但小花却认同了阿晚的观点。
她颔道“对,越师兄是很厉害的,未来会更厉害”
阿晚笑着捏了捏小花的脸,也捉弄越鸣砚道“对嘛,你师兄这次可是要摘星的。云水宫这次摆出的星是一梦华胥,听说这东西是可以用来织梦的,神奇的很,倒时候你师兄得了,咱们正好和他借来玩。”
小花凑热闹的说好,越鸣砚是根本得不到说话的机会,他干脆不说了。
越鸣砚转身便走。
阿晚还以为是惹怒了他,连忙说“唉,我和你开玩笑的对,对不起”
越鸣砚被阿晚叫住,又有些无奈。他回过头,眉眼间倒是没有丝毫不悦,只是对两人说“师尊怕是已拔剑了,你们还去吗”
当然是要去的。
但阿晚这时候可不敢再拖着越鸣砚了。
一剑江寒与秦湛是最好的朋友,也是最好的对手。
两人的剑意相似却又不尽然,一剑江寒出剑,重则山崩地裂,勇则海啸涌流
他出剑,哪怕未曾携上修为,这一剑里含着的剑意,也隐隐引得原本的艳阳被积云遮蔽,当这一剑往秦湛面前而来,空气都似也一并凝住。
秦湛握住燕白,她眼底含笑,剑出锋芒燕白剑并无不知春那般以两柄剑承剑气,似勇还守。燕白剑长而于头处似刀略弯,他有的,尽数皆是“破”与“杀”
燕白在秦湛的手中,就好似天地之间的那条线。这条线撕裂天地,将天地之间划分的泾渭分明。山海皆在此线下,唯有狂风呼啸于其上。
风遇山止,却可翻江倒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