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他只能这么说。
楚漾说:“死掉了。”
郑回想了半天,说:“我给你再买两只。”
楚漾摇摇头。
郑回就这样听她哭了一个上午,郑回见她大有哭一天的本事,又说:“渴不渴,去我家喝水吧?我家有很多好玩的。”
楚漾并不想去,但又不想一个人回家呆着,两者一比较,她就跟着郑回去了他家。喝了水吃了饭,还玩了郑回的遥控赛车。
第二次是楚漾自己来找郑回的,她那天很生气。
她跑到一年3班门口在最大的人堆里的最中心拉着郑回的手说:“你看着我。”
大家就跟着郑回一起很懵的看着她。
她柳眉倒竖,满眼怒火,指着自己的脸说:“为什么他们非要叫我小毛子。”
郑回目不转睛地盯着楚漾看。
楚漾是上了小学才知道自己的样貌在同龄人里是很特别的,她眼窝较别人深,瞳孔的颜色也很浅,有异族人的神韵。
楚漾被他盯得怒火更旺了,她撒开郑回的手,吼道:“看什么看!连你都跟他们想的一样!”忍住眼泪转身就要往回跑,心想再也不理他了。
郑回小时候就会哄女孩了,赶紧拉住了她的手,说:“我看你是因为你好看,你在我心里是最好看的。”
一圈一年级的小学生呆呆地看着两人的舞台剧,在还不懂什么叫吃瓜和喂狗粮的年纪就猝不及防被伤害到了,都想我的妈,比电视连续剧还好看。
楚漾是最好哄的,立马开始美滋滋地笑。
郑回拉着她走到楚漾的一年七班门口,问她谁说的“小毛子”这话。
大课间快要结束了,几乎所有小孩都在教室里闹着。楚漾刚指了一个坐的最近的,郑回二话不说左手抱拳右手操着铁皮的铅笔盒就开始往小孩头上砸。
教室瞬间静了,只有小男孩哇哇直叫的声音在教室里低一声高一声的回荡,把刚走进教师的老教师都惊得目瞪口呆。 老教师腿脚不怎么利索地两步并作一步往前跑,差点儿把教案甩出去,等架住了郑回,郑回也打玩了。
老师还没来得及说话,郑回先把砸的已经凹下去一块的铅笔盒潇洒一扔,用抗战英雄英勇就义的姿势冷冷地对噤若寒蝉的其他猴子说:“以后谁要在叫楚漾小毛子,这就是他的下场。”手向下轻蔑地指了指趴在桌上不知道伤势怎么样的小学生。
教学经验丰富的老教师,从没见过这么混不吝的小孩,只能先把他脱出教室。班上同学更不必说了,哪个女孩小时候没暗恋过打球好长得帅的流川枫,冷面帅大侠杨过,本来一进学校看到郑回的脸就芳心暗许,现在更是爱的死心塌地;男孩就直接拜倒在郑大侠的铅笔盒下。
老教师让抓着郑回手的楚漾回教室去,楚漾说:“不要。”
于是最终两个人的家长都被请了过来,郑回不出意料的吃了一顿竹板炒肉,楚漾倒是完好无所的开始天天等郑回上下学。
在楚漾眼里郑回挺酷,从没问过关于她妈的任何问题,但也变态。自从两人熟了之后,他最喜欢的事儿除了喜欢让楚漾在身边陪着,看他组军舰模型之外(楚漾第一次被邀请跟郑回组军舰模型把一个模块弄没了,郑回气了两天没理她,打那儿以后只让楚漾看不让楚漾碰),就是给楚漾打扮。要说只是给楚漾编柳条花环,野花花环往她头上带,楚漾觉得也没什么,虚荣心也会大大被满足。耐不住郑回小时候觉得狗尾草和苍耳很有意思。
郑回周末就爱领她跑到野地里找苍耳,找到了就在她胸前先粘出一个红旗上的五星的造型,完成了环节里最艰难的部分,再带她去摘狗尾草。郑回对狗尾草的审美也有别样的执着,就喜欢挑毛长个大还粗的,据说还是一种特殊品种,薅几把抓在手里,再把楚漾的脑袋当花盆练插花。
楚漾对郑回有其高的忍耐力,头上的狗尾草不管怎么迎风飞舞,她还是没甩郑回脸子。毕竟郑回是郑回。一个从不问她她妈去哪儿的小伙伴在她眼里很珍贵,再加上她觉得郑回跟她爸一样帅。
郑回练插花的时候,楚漾就跟郑回说她对周围的小伙伴怎么不屑,对她爸的崇拜以及她爸总是空中飞人不着家的想念。
两人坚不可摧的友谊终于在一次审美偏差之中产生了巨大的裂痕。
九岁的郑回可能玩腻了苍耳,墨水,墨水兑口红,不知道又犯什么抽,开始进行更另类的造型尝试。
那天他把狗尾草从当中分成两截,往她人中两边上粘,粘完看着她就笑她:“楚楚长胡子咯,哥哥看看有没有长出小鸡鸡啊?”
楚漾比郑回大十3天,但郑回自小就喜欢别人叫他哥,当着楚漾面尤其爱自称哥。
说着就往她两腿之间摸,摸完还说:“哥哥摸到了一个小尖尖,楚楚要长小鸡鸡啦,楚楚以后再也不是妹妹啦,是弟弟。”
楚漾转身哭着跑回家,嘴里还喊:“不要长鸡鸡。。。。。楚楚要一直做爸爸的小公主。。。。。”
就这样那两片狗尾草也没掉,牢牢地粘在楚漾脸上。
楚漾回去对着镜子哭了好久,才被做完饭的胡阿姨给安慰住了。
打那儿之后楚漾单方面跟郑回结了梁子。郑回来来回回道了3次歉,楚漾就是不理他,还说等他变成了小妹妹她才跟他玩。
郑回本来就是个螃蟹两眼望天横着走的,让他道一次歉的人就下辈子再见吧,更别提3次,他之所以这么憋屈,主要还是喜欢楚漾洋娃娃一样的小脸和嘚吧嘚说废话的小嘴。很久之后楚漾撇着嘴说我看你更喜欢插花吧,郑回听了二话没说就开始扒她的内裤,一边着急忙慌地把他那根粗长的肉棒往她穴里面插,一边嘴上说着骚话:“嗯,我现在当然更爱插花,插楚楚的小花,楚楚的花好看的不得了,又紧又香,还甜的跟花蜜似的。嗯?插烂了?又说胡话,怎么能插的烂,楚楚的小逼耐肏得很,我铁杵磨成针小逼都肏不烂。”
不过当时的郑回见楚漾这么不识抬举,他也不理她了。他想大老爷们可以在女人面前哭,可以在女人面前跪,但如果连鸡巴都没了还是大老爷们吗?
两人再没单独在一起玩过,和大家一起玩的时候也是头朝两边各站一边。
冷战的外交策略直到楚漾那次初潮才瓦解冰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