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把粤语成指南捧在手里,就能轻松掌握这门古老的语言了哟!」
「我知道。」中也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这不影响我喜欢。」
「咦——好奇怪。」她吐了吐舌,「奇怪中也!」
虽然这么说着,但她还是把椅子往中也的身旁挪了挪,与他靠得更近了些。
主动追加的这碗芝麻糊,她只吃了几勺而已,就嗷嗷叫着说怎么也吃不下了,剩下的只好由中也尽数解决,幸好他也没什么怨言。
面对这样一碗细腻美味的芝麻糊,绝对不会有人心怀怨言的。
看着中也吃完碗里的最后一个糯米圆子,她找准机会,立刻说,接下来就不带他去偏门的小地方玩了。
「省得你嫌弃我这个导游做得不好。待会儿,我们就去那些地标性建筑看看吧,怎么样?」
「我没嫌弃。」
「明明嫌弃了。」她推了推中也,「好啦好啦,不要再磨蹭了。我们出吧!」
「了解!」
依旧是她走在前面,如同领队似的领着中也,回到了繁华的闹市区中。说起来,其实一时之间她也想不到这座城市的地标性建筑。在路灯的路口前默默琢磨了一会儿,她还是把好不容易想到的美术馆否决了。她觉得自己和中也,都没有太多的艺术细胞。
与美术馆比较相似的地方就是博物馆了,记得小学时候来了挺多次。那地方倒是挺颇有趣味,就算是没有艺术细胞亦或者是缺乏对历史故事的基本爱好,也能在那里痛痛快快地玩得开心。
然而,今日的博物馆闭馆了。具体原因没有写明,只说是馆内需要进行结构调整,因此短暂地关闭一段期间。具体的重开时间,要到下个月了。
「下个月……下个月你就没空专程跑来香港了,对吧?」她用肩膀轻轻推着中也,「说真的,我感觉你的工作好忙啊。跑业务的都是这么忙碌的吗?」
「呃……对。是。就是这样。很忙。」
一句话被他拆成了断断续续的几个短小单词,说着说着他还不自觉地扌莫了扌莫鼻尖,目光似乎也显得有几分躲闪。
小绮罗觉得他在说谎——就算不是说谎,那也肯定存在着不少言不由衷的成分。
可「她」并没有这么觉得。
她拖着长长的一声「哦——」,点了点头,伸出手来,如同安慰小孩似的,扌莫了扌莫他的脑袋。
「真不容易呢,中也先生。唔……这么说可能有点自私吧,但是我希望结婚之后,你的工作强度可以稍微减轻一点。现在实在是太辛苦啦。」
「嗯……」他低下头,分明是避开了她的目光,但话语确实真诚的,「我尽量。」
她捂嘴轻笑:「你一说尽量,我就知道你肯定做不到了——不过我可不是在暗示你的承诺和努力没用哦。我只是有这种预感而已……好啦好啦,就先不说这个了吧。既然博物馆也不能去,那么我就只能带你去那个最有名最『地标性』的地方了。正好,天也马上暗了,我们遇到最合适的时间啦!走吧走吧,赶紧逛完就可以赶紧回家了哟,说不定还可以赶上家里的晚饭呢!」
她听到中也在笑。
「你是为了回家吃饭,才这么着急的吧。」
「是的哟,居然被你猜出来了。」她回过头,对着中也露出狡黠一笑,「不过我也很想和中也一起去那个地方哟!」
在落日将要沉入地平线之下时,坐着双层巴士的他们,终于抵达了今日这短暂的一日城市「探险」的最后一站,举世闻名的维多利亚港。
日暮的夕阳带着比任何时刻都要更加灼热的温度,她用手掌遮在额前,脸颊却被晒得热乎乎的,想来肯定已经是通红了。
被风与缓慢驶过的游轮一同揉皱的海面,折射出明丽的水光,或是浓郁的如同天际的橘色,亦或者是冷彻的银光。哪怕只是看着这水,都能勾勒出夕日的天空会是怎般模样了。
此处的确是这座城市的地标性景点。从前中也就来过维多利亚港,昨天在李家大宅的客房里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时,望向窗外,看到的也是这片绚烂的海港夜景,但确实不曾见过黄昏时刻的海港而已。
而黄昏也短暂得很。仿佛仅仅只是恍惚了一下而已,深色的天空便吞噬了夕日的余光,只剩下淡紫的光辉踟蹰在西侧地平线的边缘,久久都没有彻底消失,但海港对岸的高楼,早已在黄昏之刻开始时,就已经亮起了灯。于是当黑夜完全沉下时,那绚烂的灯光,丝毫不显得有任何的突兀。
「很漂亮吧?」她冲着中也眨了眨眼,像是迫切地想要得到来自于他的认可,「就算每天都能从自己家里看到这场景,但果然还是要靠近了看才显得壮观,不是吗?」
「你这是在炫耀吗,大小姐?」
「不要叫我大小姐嘛!如果你再乱讲,我就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我就也天天都叫你大小姐!」
中也笑而不语,既没有给出一个确切的回答,也没有再继续说出「大小姐」这个称呼了,不知道究竟有没有把她的叮嘱放在心上。
他无心去欣赏那海港的夜景,倒是觉得专心注视着这番景色的她更可爱一点。
「呀,我们在这里拍张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