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周暖长得不错,但是平时穿的那些衣服衬托不出她,当她穿上旗袍后,她才知道周暖竟如此的让人转不开眼。
那些外来的服饰固然时尚,但到底还是失了含蓄的美。
刘苗忽然觉得说不定她们还真能把生意做起来,只不过。。
“小暖,这旗袍是手工的,就算我们能推出去,能做得过来吗?”
“自然是能的。”周暖笃定。
现在可不比以前,什么都要靠人工一针一线去缝,现在的制衣厂不算少,特别是海城邻市木市,那可是以制造服装出名的城。
只要她们能把这个推出去,找个厂合作,再让曾叔监督,不怕不成事。
当然,在这之前,还得辛苦曾叔这些手工艺人。
曾庄哪里会嫌辛苦,他本来没抱希望的,没想到却峰回路转,不但能成交,还有继续合作的意愿,顿时高兴得不行,这可是他这个月来的第一单成交了的生意。
他只差没拍着胸脯表示,想要多少尽管说他绝对能完成,大不了把他熟识的老师傅都叫过来一起干就是了。
李白洁却忧心忡忡,把周暖拉到了一边,“小暖,这些真的能卖的出去吗?”
“嗯?”
“我怕大家接受不了这些旧时的衣裳,毕竟现在大家都追赶潮流呢,这些旗袍的样式太老旧了。”
周暖,“不要怀疑大家的接受能力,只要是漂亮的东西大家都会喜欢的,不要小看旗袍的魅力。”
刘苗道,“怎么接受不了?我觉得很好看,行不行我们拿回去试试就知道。”
周暖笑了笑,“这些样式确实有些过时,不过没关系,我会改良,让大家都喜欢上的。”
她让曾叔拿来了纸笔,开始描画改良式的旗袍。她自幼也是被逼着学了画画与舞蹈,画这个对她来说不过是个小儿科,不一会就画了几个样式的旗袍。
刘苗等外行人看不明白,只觉得样式漂亮。但曾庄这种内行人一看就激动不已,这改良式的旗袍不但工艺少,不费时,就算是平时也能穿出去,最重要的是价格肯定比之前的要便宜,一半人也能买得起,说不定真的能推开来。
顿时看向周暖的眼神都不同了,他其实一直憋着一股劲不服,凭什么中式的衣服比不上那些西式的服装,明明中式更能体现汉人的温良内敛之美。
就算西式的衣服时尚潮流,体现自由,但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也不应该被大家嫌弃。
几日之后,周暖拿到了她想要的衣裳样式,曾庄手艺的确不是盖的,比现代的那种粗糙做工不一样,这一看就十分的上档次,她十分满意。
一回到大安,周暖就拉着李白洁和刘苗入了理店,烫了一个最时髦的大波浪卷,然后又亲自上阵拿出了她买的化妆品,替两人画了一个复古红唇妆。
换好衣服后,三人往住的地方走去。
一路上有不少人向她们投来惊艳的目光,毕竟看惯了要么保守得连个手膀子都不露的,要么潮流得整个人像个五彩斑斓的锦鸡,看得眼睛都花了,只有这种古韵美人看得人心都静了下来。
果然汉人就是要穿中式衣服更能显得气韵不凡。
自然也有不少人一脸不屑,“切,都什么时候了还穿那么老土的衣服。”
孙眉香就是其中的一个,她正好从百货商店回来,手里还提着高价买回来的衣服,这衣服据说是港城现在最时兴的,可贵了,她可是咬牙才买的。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的道理她还是懂得的,顾西岳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到时候保证让他眼前一亮。
她美滋滋的心情在看到周暖等人后一下子就变得不爽。
这个女骗子怎么还不离开?还穿得那么妖里妖气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这个小区可是住了不少有钱人,一定是想勾引哪个!
她快步从周暖身边迈过,丢下一句,“土包子,真恶心。”然后像是害怕沾染上脏东西一样快步躲开。
李白洁不安,周暖淡声道,“李姐,不要跟小人计较。”
“小暖,咱们得在这里这久?”
李白洁十分不习惯,只想快点跑回去躲起来。
“李姐觉得丢人?”周暖眉头轻皱。
“我,我不是,我就是有些不好意思。。”
刘苗抢道,“有什么丢人不丢人的?那些嫌弃自己传统的人才丢人,我们穿得这么漂亮,大大方方的任他们看。”
周暖赞赏地看了一眼刘苗,“不用不好意思,穿什么是咱们的自由,会有人不喜欢也会有人喜欢。”
她看向福鹿小区的位置,要是她没猜错,那里一定住的都不是穷人,相对其他只会盲目追求潮流的人,这些人心态更为开放包容,更懂得欣赏美。
而且,有些场合中式旗袍比洋装更适合,家中老人也更会喜欢。
接下来的几天,周暖等人一无所获,倒是有不少她们住处的人偷偷问过,但一打听就放弃了,毕竟说便宜也不便宜,比时髦的洋装便宜些,但也比一般的成衣贵。这旗袍穿着好看是好看,但干起活来不方便啊。
李白洁每次都失望而归,刘苗安慰她,“没关系,万事开头难嘛。”
周暖却依旧淡定,她的目标群体一直是福鹿小区里面的人。
就在李白洁快要失去信心的时候,事情却有了转机。
那一日她穿戴整齐后跟着刘苗出门,忽然被人从背后叫住了,“哎,两位,你们身上的是哪里买的?”
李白洁看了刘苗一眼,这些日子也有不少人来问询,但也只是问一下就没了后话,她没抱希望,只还是一字不差地说了她们商量好的话。
“哦,这是我们自己卖的衣服,别的地方没有的。”
她转身,看到眼前站了个十分有气质的年轻妇人,穿着打扮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李白洁不由心呯呯跳了起来,她在这个地方住的时间长了,这些人都认得。
眼前这个年轻妇人姓张,据说祖上是资本派,平反后又把祖产都还给了她家,她家可有钱的呐。
难道说她看上了她们的旗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