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阮糖坠崖后捡走她的夫妇就这么叫她,他们死掉的女儿就叫二丫,他们就把她当成了亲生女儿一直这么叫着。
阮糖哭着说,“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啊你……”
百里渊其实最烦女人哭,也不会怜香惜玉。
只是她攻略他后,随着好感度升高,他对她的包容度也越来越高,甚至连底线都在无限降低。
他变得越来越见不得她受委屈,见不得她落泪。
百里渊下意识想像以前一样哄她,给她擦眼泪,刚抬手他便意识到不妥。
他堂堂摄政王,面对一个对他毫无情意刺杀他的女人,没对她动刑就算了,竟然还会对她心软,还想哄她。
他一定是疯了。
果然还是不能让她说话。
百里渊想再用内力催动她的声带,可想起她刚才说话时难受的模样又不忍了。
他原想,只要不听她的声音,单凭她这张脸不会让他动摇。
然而,他却还是对她心软。
百里渊意识到自已无法完全保持理智,松了手。
阮糖身体一软跌坐在地,百里渊本能的想扶她,伸出一半的手又收了回来。
他转身就往外走,忽然衣衫被拽了一下,力气微弱,但他还是感觉到了。
百里渊偏头,只见阮糖坐在稻草堆上揪着他衣衫一角,眼泪还一滴滴地流着,他吸了吸鼻子,声音发哑带着浓浓的鼻音,“有吃的吗?饿了。”
*
萧冀交代膳房做了四菜一汤,还有甜点和主食,外加果盘。
下人端上饭菜后听到萧冀说的送饭地点以为自已听错了,又问一遍,“萧护卫,您刚才说送到哪?”
“地牢……”萧冀忽然意识到自已这是按照过去给准王妃阮糖备饭的标准准备的,但这饭已经备下,他也只能故作威严反问,“有问题吗?”
“没问题没问题,奴才这就送过去。”下人也不敢多问,连忙端着饭菜朝地牢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地牢里的阮糖只感觉自已浑身软绵绵的,手腕上还锁着铁链,几乎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这几年百里渊的武功真是又上一层楼,也不知道他点了哪个穴道,让她身体软到连动都不想动。
百里渊吩咐完萧冀给她弄点吃的也没走,问了她一些问题。
阮糖则将失忆进行到底,就算他不信她也不能承认自已的身份。
根据AI修改过的剧情,她被那夫妇从崖底下捡走清醒后彻底失去了记忆,夫妇就告诉她,她是他们两人的女儿叫二丫。
阮糖就按照这个说辞装作完全失忆的模样告诉百里渊。
她说,“我爹娘死了以后我就来京城了,想找口饭吃,谁知道碰见个……人贩子,想抓我,非说我是什么红尘苑的灵芝,那红尘苑是青楼吧,好不容易又遇见个……人……”
说这句话时阮糖看了一眼百里渊,控诉道,“以为能救我……谁知道想杀我……你到底是谁啊,为什么要杀我?”
百里渊抿唇不语,黑眸锐利,盯着她的眼睛就没移开过。
他那洞穿人心的眼神看得阮糖头皮直发麻。
但她只能硬着头皮看回去,“你以前认识我吗?”
百里渊依旧抿唇不语,根本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阮糖瞥了一眼掉在地上的匕首,抬眼看他可怜道,“我爹娘跟我说,我以前不听话爬树摔下来,摔到了头所以脑子不好,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如果……你非想让我死……能给我个痛快吗?”
她见百里渊还是不理自已,费力去拿不远处的匕首。
有点重。
阮糖甚至拿不稳匕首,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
她又低头看了一眼手腕,半晌将匕首放到手腕上的血管处。
百里渊这回有了动作,一把抢过匕首,怒声道,“你干什么?”
语气中还夹杂着焦急担心。
阮糖弱弱道,“不是你让我选怎么死吗?虽然我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你,但我也知道我打不过你,割腕死应该痛苦会少点吧,就是拿不稳匕首,不过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满眼疑惑,脸上的泪痕还未干透,虽然看着还是有些可怜,但已经没最初的恐惧,完全是坦然接受现实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