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凫看血术书写方子,泽漆在一旁清点身上带的药。
而韩渡看着一纸诉状,心事重重。
李凫:“红花、三菱、川穹。。。致经遂之中陈血踞驻,新血无安,终妄走而溢矣。。。”
泽漆:“还魂散还有三粒,参芪丸应该够,还有护心。。。”
韩渡:“诶。。。寡妇们。。。”
李凫泽漆瞬间抬头:??
“你。。。在研究寡妇?”李凫感觉十分荒唐。
韩渡看了她一眼,想起泽漆今天问他的话,思索再三还是开口了。
“李姑娘,我想向你讨教一件事。”
李凫:“大人。。。但说无妨。”
感觉不是什么好事呢!
韩渡握拳捂嘴,心虚地看了一眼泽漆,“若是。。。女子心爱之人在她还年轻时就走了,可能还留下一两个孩子,她未来会作何打算。。。”
李凫皱眉:你是咒我还是咒泽漆呢?
泽漆其实也想知道答案,于是停下了手,静坐听她回答。
李凫低头沉思半晌,眉间逐渐覆上悲伤,最终低落地开口:“是我的话,我会好好活着,要么完成他未尽的心愿,要么带着与他的回忆走过山川,反正。。。我不会殉情。”
是不是有些冷血?
泽漆听她说完,心中隐隐感到钝痛,带着回忆走过山川。。。那该多心碎孤单啊。。。
韩渡认真道:“果真除了殉情还有别的路可走?”
李凫忍下眼底的泪,恶狠狠瞪他一眼:“难不成心爱的人还希望我陪他去死不成?当然要好好活着了!”
韩渡清了清嗓,又小心翼翼地问:“那。。。会不会想着说。。。再嫁?”
泽漆下意识憋了口气。
李凫:“每个人情况不一样,像我可能就不会选择再嫁了,当然对于大部分女子来说,身边有男人就有了寄托和助力,能活得更好,再嫁也是很有必要的。”
那时的她不需要助力,她的寄托也没人能收容了。
韩渡凝神深思,最终点了点头:“多谢姑娘,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说完就出了门。
“他今天撞邪了?”李凫目送他出去,自言自语。
泽漆还没从这番问答中走出来,自从看到那个签文,他变得格外敏感,再听到她说自己不会再嫁,还要带着回忆生活,只感觉催心剖肝。
“凫儿,施针服药也能治好这个病的,不取血了好不好?”他很心疼。
可他们都知道这个病会越拖越重,病人因皮肤溃烂随时会感染烧死去,针药能治但是风险很高。。。
李凫也被韩渡的问题困住,心沉到谷底,但她突然生出一股信念,又振作了起来。
“这血得取!”她下定了决心:“医师还记得之前疫病时的补血方子吗?”
泽漆点头:“记得的。”
李凫提笔记下:“治病需要多少血量?”
泽漆认真思索,欲言又止半晌,还是说了出来:“一边取一边补,也得需要两个你那么多的血。”
李凫心下一紧,眉头深蹙:“若是以药汤融血,扩大使用效率呢?”
泽漆想了想回答:“一个半。”
李凫呆坐了一会,似是在犹豫不决,然后下定决心直直地盯着他:“我相信你,无论什么时候都能把我救回来,你相信我吗?”
泽漆很不愿给她这样的承诺,这会纵容她放肆地对自己身体随意处置。
可话到嘴边还是软了下来:“你若是执意要送命,我也会去阎王那里把你抢回来的。”
两人心里都清楚,照平常的办法,最多只能治到一半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