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廩把前因後果,仔仔細細說了一遍。
費如鶴聽得義憤填膺,破口大罵道:「那混帳師爺,收了銀子不辦事,竟還反過來害人。換做是我,也定與瀚哥兒一樣,殺了他才能紓解心中怒火!」
費廩不敢搭話。
費如鶴又問:「你可知瀚哥兒去哪了?」
「不知道。」費廩搖頭。
元宵節轉眼過去。
婁氏跟費元禕達成一致,欲尋貧寒士子,只要品行端正即可,火招來做上門女婿。
費如蘭太傻了,竟還要苦守趙瀚,等一個被官府通緝的要犯。
必須斷了她的念想!
媒婆端著茶碗,滿臉堆笑:「夫人你放心,我保證把事辦得妥帖,若鉛山找不到合適的,便去周邊幾縣尋人。只是……」
「只是什麼?」婁氏問道。
媒婆為難道:「只是能不能要求放低些?年輕秀才,就算家裡貧困,也肯定心傲氣高,哪願意做上門女婿?童生可好?」
婁氏反覆思量道:「若是本縣秀才,不做贅婿也可。若是外地的,必須招來做上門女婿,我怕女兒嫁出去吃虧。童生勉強也可,但要有才名,要孝順父母那種。」
「那就好辦了。」媒婆高興起來。
婁氏突然板著臉說:「此事沒有辦妥之前,你不得對外吐露半個字。若被我聽到閒言碎語,你且自己掂量下場!」
「一定不會亂說。若我跟旁人說了,便讓我腸穿肚爛而死。」媒婆連忙賭咒發誓。
媒婆領了賞錢,歡天喜地離開。
費如蘭卻突然闖進來,面無表情道:「娘,剛才走的是媒婆吧?」
婁氏笑道:「確是媒婆,如鶴也到了適婚之年,我讓媒婆物色幾個好人家的女兒。」
「費家娶媳婦,不是該跟大族聯姻嗎?」費如蘭冷笑。
婁氏說道:「終歸是要挑揀的。」
費如蘭說:「娘,你若也逼女兒,那女兒只能去死了。」
婁氏終於繃不住,臉色難看,勉強笑道:「你多想了,娘怎會逼你。」
「女兒說了等瀚哥兒幾年,便不會再改口,」費如蘭說,「瀚哥兒現在是海捕要犯,娘肯定不願意的。若欲逼迫,女兒必死,娘仔細想一想吧。」
費如蘭說完就走,婁氏氣得想摔東西。
好歹忍住了,婁氏喚來冬福,塞出一兩銀子:「追上媒婆,讓她別忙活了,我女兒已定了未婚夫!」
冬福剛剛離開,費澤(劍膽)突然被帶進來,手拿一封信說:「娘,小少爺跑了!」
卻是費如鶴在酒樓留信,然後帶著費純去遊歷四方。
這貨被趙瀚給刺激到,不願窩在鉛山縣,想去外面闖蕩一番大事業。
婁氏拆開信件,只寫了一句話:「娘,孩兒走了,勿念。四叔在吉安做巡檢,孩兒這便去投奔他,孩兒在外做了大事業就回來。」
「混帳!」
「反了,都反了!」
「我真是養出一對好兒女!」
婁氏氣得幾欲暈倒,女兒不省事也罷了,現在連兒子也不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