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趙瀚說道:「七歲以上,十二歲以下,不管男童女童,誰要是不來上課,我就加田賦、漲租子!」
這話都把人聽傻了,只有逼著農民做工的,哪有逼著孩子讀書的?
可若不送孩子讀書,就得加田賦、漲租子。
趙瀚又說:「第十件事,你們之中,但凡是佃戶,就算沒有跟我做事,至少也分到了五畝地。既然分地了,那就得出力。每家每戶,出一個青壯,我要編練勇團!誰敢不來,我把田收回去!」
農戶們都不說話,死寂一片。
「押上來!」
趙瀚突然爆喝。
從黃家祖宅,6續押出七人。
趙瀚指著黃三水說:「此人是誰,你們都清楚,也知道他都幹了什麼。我就不開公審大會了,鐵牛,行刑!」
張鐵牛掄起斧頭,將嘴裡塞布團的黃三水,當場砍得腦袋開花。
趙瀚又指著兩人說:「這兩個人,帶頭搶殺地主黃遵明。黃遵明雖然是黃遵道的親兄弟,但早就分家出來,他只是個小地主,乾的壞事也不多。我已經再三申明,沒有我的命令,不准胡亂殺人,卻還有人敢抗命。鐵牛,行刑!」
張鐵牛掄起斧頭,又把這兩人砍死。
他們的家人,今天也來領糧食了,頓時哭喊聲震天響。
其餘農戶,也戰戰兢兢,不敢把趙老爺當成好欺負的大善人。
趙瀚又指著剩下的四人:「我挑選能寫會算的,幫著一起清丈土地。這四人偷奸耍滑,把別人家的田往大里量,把自家的田往小里量,想矇混過關多分一兩畝。大夥說說,他們有沒有罪!」
「有罪!」
「該殺!」
這種事情激起眾怒,無數農民喊打喊殺。
趙瀚說道:「此事雖然惡劣,但罪不至死。罰他們每人交出一畝地,充做私塾的學田。再讓他們四人輪值,給私塾掃一年學堂!」
「好!」
農民們開始歡呼。
放糧是立信。
殺人是立威。
趙瀚趁機喊道:「現在,每家出一個青壯,過來登記編練團勇。大家放心,不會占用農忙時間,不會耽誤你們種糧食!別糊弄我,四十五歲以上的不要,誰敢作假就等著被收田吧!」
農民們左顧右看,糾結之餘,只得把家中青壯送出去。
因為,趙瀚已經有了威信!
更重要的是,趙瀚手裡掌握著土地,那才是一件大殺器。
頃刻間,趙瀚有了五百多雜兵。
五百多分了田地,只能跟著趙瀚走,而且一大半見過血的雜兵。
毆殺地主,也算見血。
趙瀚這種玩法,有點類似隋唐時期的府兵制:土地國有,分給百姓。忙時耕種,閒時訓練,戰時打仗。
唐代府兵制的崩潰,是由於土地雖然國有,分出去卻收不回來,人死了都還占著地。而且豪門大族,暗中吞沒國有土地,卻又仗著特權不交稅。
長此以往,人口漸多,土地漸少。底層百姓,名義上可分土地,國家卻無地可分,還要百姓交稅和打仗。
土地國有,分配萬民,並非什麼靈丹妙藥,關鍵還是中間的執行力。
執行力一完蛋,再好的政策也跟著完蛋。
(我去,蛋靈帝打賞盟主了,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