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什举杯敬皇上:“奴才也好几年没有见到皇上了,没想到竟如此荣幸能够进京向皇上请安,皇上竟然比几年前更加的神采奕奕啊!真乃百姓之福,社稷之福啊!”
康熙如今年岁见长,最喜听旁人夸他容光焕发不见老,喇什此话可谓是说到他的心坎里,面上的笑容越发灿烂起来,于是举杯回敬到:“说起来,必力根达来,你的父王,是皇额娘的弟弟。你我二人,也可算作表兄弟啊!今日,不论君臣,只是家宴,喇什不必拘谨!”
喇什连忙起身道:“不敢不敢,皇上仁慈,奴才却不敢失了分寸。”说着擦了擦额间不知道是否存在的冷汗,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见此,康熙微微点头,满意道:“喇什越发谦虚谨慎了。”
这时魏珠来报,小声道:“启禀皇上,富察氏的哈朗公子此时在宫外侯着,说是有要事求见皇上。”
康熙听到了也有些纳罕,不知道哈朗有什么事,可是,哈朗前几日在比试上为他争了光,他此时正看哈朗顺眼,又正好现在在宴席中,喇什和巴雅尔在场,他也有意让哈朗进来再落一下他们的面子,于是便应允。
喇什虽听不见魏珠的话,可担心皇上有事将要离席,便趁火打铁道:“皇上,奴才这个犬子虽不争气,可是自小也让奴才逼着读过圣贤书,说的一口流利的满语,尤其这拳脚功夫,也很是出众。犬子不才,学了一套拳法,想表演一番,为皇上助兴。”
说着,便伸手拽了一把正胡吃海塞的巴雅尔,巴雅尔抹抹嘴巴,站起来自信道:“奴才这套拳法练了好久,还请皇上允了奴才。”
皇上听了颇有兴致道:“哦?那朕就拭目以待了。”
巴雅尔起身,走到场中,这时舞女退下,奏乐也停了,大家都看着他。巴雅尔也不怵场,当场大喝一声:“哈!嘿!吼!”便打起了这套拳法。
这套拳法是喇什请了蒙古师父教的,又压着他练了两个月,是以巴雅尔早就烂熟于心,他又生的壮实,于是打的颇有气势,让人不禁眼前一亮!
一套拳法完了,巴雅尔沾沾自喜现在场上,自以为发挥的不错,康熙也颇给面子的鼓掌:“好,果真打得不错!”
场上众人也纷纷鼓掌,连连称赞世子英勇,只温宪攥紧了帕子,一脸紧张,心跳的比鼓声还快。她方才压根没看这世子的表演,就凭他一身横肉,再好的拳法也是毁了,她一想到日后要嫁给这样的草包,便厌恶的很。如今只全身心想着赐婚一事。
喇什乘胜追击,突然跪下道:“奴才斗胆,为这不肖子,求娶皇上的九公主!还请皇上赐婚!”
此话一出,场上瞬间安静下来,众人脸上当时平静,喇什的司马昭之心,人人皆知,也并不意外。圣上估计,十有八九也会应允了。
康熙闻言面色不改,眯着眼睛看着喇什,又打量了下温宪和德妃,对巴雅尔倒是没再多看一眼。宴席一旁的胤禛手攥着酒杯一紧,圣意如此,皇上若铁了心的要联姻,他是如何也阻止不了的,况且,这也是皇上与太后之间心照不宣的约定了。
温宪绝望的闭上眼睛,还是来了,她听天从命的等着皇上下旨,只等着待会要装作欢喜的样子起身接旨,却听到突然听到殿外传来一声“且慢——”
正是一路狂奔而来的哈朗!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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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听见这话有些不悦,沉声道:“何人在殿外,竟如此放肆?”
众人纷纷扭头看去,温宪心里也是诧异,只见哈朗抬头挺胸,一脸正色,不卑不亢的阔步走进来,走到殿中间,无视在一旁气喘吁吁的巴雅尔,跪下行礼道:“奴才富察氏济尔哈朗,叩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康熙见来人是哈朗,面色稍微缓和了下,他轻轻转动手上的扳指,不怒自威道:“刚刚,你为何要出声阻挠?”
巴雅尔见有人阻挠,他自小顺风顺水,哪里遭受过挫折,他本站在殿堂一旁,不屑的看着天花板,余光都不舍得分给那人,结果一听那人自称是富察氏济尔哈朗,当场跳起来,用手指着他,瞪大了双眼,又气又惊:“是你!”
他可是对这个人印象深刻,甚至这几日旁人都不能提起他的名字,不然他便暴跳如雷、打骂下人。巴雅尔对哈朗深恶痛绝,一想到当日这贼子设计赢了摔跤比赛,让他们蒙古颜面无存,他就恨得牙痒痒,别的比试输了也就罢了,这摔跤可谓是蒙古的脸面,哈朗赢了就等于把它们整个蒙古的脸摔在地上用脚踩!巴雅尔一想起当日之耻,就恨不得将哈朗碎尸万段!
巴雅尔本来还想私下里派人,下黑手把哈朗的命取了,若不是他的父王喇什再三警告他不可招惹是非,他才不会留这个卑鄙小人的性命到现在呢!
巴雅尔怒视着跪在地上的哈朗,眼睛喷火,恨不得冲上去揍他一拳。
哈朗察觉到身旁的目光,他倒是从来没有把巴雅尔这个废物放到眼里过,不过是出生好,生下来就是世子罢了。
哈朗恍若没有察觉,恭敬的拱手朝康熙道:“回皇上的话,奴才刚刚出声阻挠,是因为奴才觉得,博尔济吉特氏的郡王说的这话——实在好笑!”
巴雅尔冷哼一声,当场跺脚上前,攥紧了拳头很恨道:“好笑在哪里?你给爷说出来,不说爷就揍死你!”
哈朗正眼都不瞧他,只看着康熙,一字一顿、声音清晰道:“奴才拙见,这自古以来嫁娶之事都讲究一个门当户对。不仅要身份相当,这相貌、品行、才华也要相当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