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我任她做个来去自由的神兵散将?这样的人。。。我用着可会放心?”
“。。。只有杨碧出手,才能将谢玿活着带回来。”
赵元冲眸色一暗,手指骤然收紧。
柳容辞看他神色,正声言词,“臣,愿以性命作保!”
赵元冲缓缓抬头,那眼色似乎平静无澜,细看之下,却见其中隐隐灼灼,压抑着急切与孤注一掷的决心。
“好!我可以赌这一局!”
又过了半个时辰,柳容辞送走赵元冲、陈叔临,转身关门的刹那,回身眼前鼻端已是一盏香浓馥郁的汤盅。
他自然不客气,坐在桌边,浅尝一口,美味瞬间让眉头舒展。
“杨姑娘来去无声,刚才听到了多少?”
杨碧宽袖一挥,落座一旁,“该听到的全听到了。”
“那。。。你觉得如何?”
“很好。”
“哦?你同意?”
“为何不同意?我知你用意,江湖与庙堂几时又真正脱离了干系,有了这一遭,将来赵元冲即位,我血刀门便是有功之人,脱离邪道指日可待。”
柳容辞兀自一勺一勺优雅喝汤吃肉,“其实几番接触下来,在下现血刀门不过名字唬人罢了,却委实未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几十年来实在有些冤屈。”
杨碧冷哼一声,启唇一笑,“哼!管他娘!我等自在行事,何必理会旁人!”
柳容辞摇头叹息,“贵派正是像杨姑娘这样的人太多了,才会被人称为是邪教。”
杨碧不屑,“邪教又怎样?”
柳容辞已经不想再理会她了,换个话题道,“对了,这次又要麻烦贵派再护送辛垣一程了。”
“哦?你家殿下又想怎样?”
柳容辞挑眉一笑,“联络岐夏。”
杨碧眼眸一亮,“与虎谋皮?”
谢怡训之所以在房宁起兵,便是因为房宁地处成周、西鹘边境,西鹘乃羌人所建,乃谢怡训母家。
此次谢怡训起兵,怕是西鹘功不可没。
岐夏相接西鹘以北,地域广袤,国人大多为羯人鲜卑人,彪悍勇猛,与西鹘时常有争端挑起,不睦已久。
若此时得岐夏相助,回击西鹘,对谢怡训而言无异于釜底抽薪,岐夏与成周更是各取所需,两两得利。
此一关节,柳容辞与杨碧俱是心知肚明。
柳容辞接着道,“你猜二殿下这份联络密函是送给谁的?”
杨碧看他言辞间有深意,来了兴趣,问道,“谁?”
“岐夏二王子,步落景卓。”
杨碧一怔,继而拍案扬声道,“计中计盟中盟?他想挑起岐夏内乱,一石二鸟?好,好,这才是赵元冲,我帮他到也不屈,若是帮了那皇帝老儿和太子小儿,我心里委实不痛快的。”
柳容辞镇定淡然,“这种话不要随便乱说。”
“怎么?怕那个阴险皇帝还是蠢猪太子?”
“。。。这种话更不要乱说。”
“什么话?太子是猪?”
“。。。。。。”
杨碧满脸淡定,若无其事。
半响后,她忽道,“容辞。。。”
“嗯?”
“等此事尘埃落定,我跟你回趟苍山可好?”
“。。。。。。”
“我知道有些事有些人在你心里不做个了断,终究是再也装不下别人的,我们去看看你小师妹吧。。。我,等得起。”
“。。。。。。”
(注1:出自《红楼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