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邓布利多不假辞色的质问,维克托却沉默了。
“灵魂血祭”是他翻遍了弗瑞斯特家所有的藏书,找到的唯一一丝希望。
它被记载在一卷残破的卷轴上。
虽然弗瑞斯特家的每一部藏书或者卷轴,都被施加了保护魔法,能维持纸张经年不坏。
但这卷东缺西少的卷轴,大概是在落入某一任弗瑞斯特家主手里时,就已经缺失了很多。
这份卷轴上仅有的只言片语,记载的大多是晦涩的古老魔咒,甚至,或许能够追溯到亚瑟王统治英格兰的时期。
卷轴上提到了关于等价交换,灵魂召唤等玄之又玄的词汇,还扯到炼金术相关的内容。
维克托的目光在扫过卷轴上的内容时,死死地钉在了“灵魂血祭”上。
可惜关于这个魔法的记载,却缺失了一部分。
抓着这最后的救命稻草,维克托找到了老朋友菲利乌斯·弗立维。
对方既是霍格沃茨的魔咒学教授,同时也是一位优秀的魔咒研究学家。
或许,在菲利乌斯那,能找到关于灵魂血祭的资料。
幸运的是,弗立维的藏书里,还真的有关于这个古老魔法的记载。
“维克托,别告诉我你打算用这个魔法。”小个子的教授坐在弗瑞斯特老宅空旷的会客室里,不赞同地看着老友。
在失去了它年轻的主人后,这个老旧的庄园,显得愈萧条和没有人气了。
“我知道菲伊的突然离去,对你来说十分难以接受。”弗立维叹了口气,表情哀伤,“但你不该把希望寄托在这种虚无缥缈的黑魔法上,没有一个黑魔法是不需要任何代价的。”
“我当然知道,菲利乌斯。”维克托的表情看起来死气沉沉的,语调没有起伏地说道,“任何代价,我都能够接受。”
“你有没有考虑过,或许这只是一个虚幻的设想?”弗立维还是试图打消维克托的疯狂决定,“在那个年代,有很多天马行空的魔咒被创造出来,但时间证明了一切。”
“更何况,这并不是一定会成功的。”弗立维皱着眉,语气中是浓浓的担忧,生怕好友冲动之下送了命,“你一定要好好考虑。”
“非常感谢你,我的朋友。”维克托并没有正面答应弗立维,他在拓印了一份资料后,把弗立维的藏书还给他,“那么,接下来恕我不便继续招待你了,菲伊的后事还需要我……”
听到维克托提起关于菲伊葬礼的事,弗立维也不好再待下去,他得给好友一些空间来调整情绪。
于是小个子教授最后又劝慰了维克托几句,便步入壁炉离开了弗瑞斯特庄园。
当他再见到维克托时,是对方满身狼狈地出现在霍格沃茨大门外,并请求见一见邓布利多。
维克托不愿意跟邓布利多坦白关于灵魂血祭的细节,但担心好友的弗立维,却把他知道的内容尽数告诉了邓布利多。
“所以,你是用了你的血液,以灵魂为誓,通过这个魔法试图换回菲伊·弗瑞斯特的性命?”邓布利多的表情看起来严厉极了。
“简直荒谬!”他对这个许久不见的学弟,冷声呵斥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涉及到灵魂层面的魔法,还以血液为媒介……”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没错,它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黑魔法。”维克托苍白着脸,表情平淡地打断了邓布利多。
“可是那又如何,原本就是等价交换的事,这很公平。”维克托没忍住又咳嗽了几声,继续说道:“更何况,用我这半截身子入土的命,换回菲伊,我们甚至还赚了。”
“你已经完成了?”邓布利多问。
“没错。”
“梅林啊!”弗立维惊呼,“但是那个魔咒明明还缺失了一部分!除了血液,需要献祭的东西还有其他啊,你真的完成了吗?”
“黑魔法最偏爱的,无非就是那几样东西,灵魂、血液、魔力……只要我有的,全部都给它又如何。”
“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维克托说着,再次看向邓布利多:“但是,我不在了,我得为菲伊的回来做好所有准备。”
提到自己看着长大的小主人,维克托脸上带上了些温柔的笑意,这让他看起来没有那么冷硬了。
“我可不能让她孤孤单单地回来,一无所有。”
弗立维十分担心维克托此时的精神状态,他总觉得,好友似乎已经被菲伊的离世刺激的情绪崩溃了。
邓布利多对面前油盐不进的老人,也不再多废话。
因为根本没有用,维克托压根听不进去。
更何况,魔法已经施展成功,事已成定局。
“那么,你需要我做的,就是保管弗瑞斯特家的一切,等着菲伊或并不确定的归来?”白胡子的校长先生,正色问道。
“没错。”维克托点点头,“给弗瑞斯特庄园设下赤胆忠心咒,我希望保密人是你,阿不思拜,托了。”
他朝邓布利多深深地弯下了腰。
“好吧,我答应你。”老校长沉默许久,最终深深地叹了口气,答应了维克托的请求。
然后,就在维克托出现在霍格沃茨之后的第二天,他就被埃尔琳达现死在了自己的卧室里。
因为过于震惊而导致出现片刻茫然的侍女,在尖叫快要脱口而出的那刻,现了维克托特意留在床头柜上的留言。